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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化野醫生粘好紗布：“可能會留點痕跡。”田柾國雖然一語不發，但表情看起來毫不在意。化野瞄了一眼紗布的位置，心有餘悸道：“差一點就傷到眼睛了。”
這才看到田柾國眼中閃過一絲動容，只聽他喃喃道：“命都沒了，眼睛……有什麼……”
化野不語，轉身收拾用具。
“碩珍哥，真的沒事吧，”田柾國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碩珍哥？
這個稱呼有些陌生，化野抿嘴微笑了一下：“南俊守著他，你還不放心麼？！真的沒事，以我的人格保證！”
“一個黑市醫生，有哪門子的人格……”
化野將剛換下的紗布擲了出去：“你給我滾！”
田柾國一個避閃，躲開了攻擊，向門外走去。化野聽著走廊裡飄來的口哨聲，微微一笑，如釋重負。
“你該回去了。”
金南俊的聲音響起，田柾國的手停在了門邊。
室內陷入漫長的寂靜，田柾國一度以為金南俊是在自言自語。許久，金碩珍的聲音傳來：“理由。”
“將你託付給我的人，很擔心你，他不想讓你再跟著我冒險了，”金南俊的聲音平緩低沉，沒有半點波瀾，但田柾國還是聽出了其中的疲憊，還有一絲淡淡的無奈。
金碩珍皺眉：“金泰亨？”
“你猜得到，可見你們，也算不上兄弟鬩牆，”金南俊語帶調侃。
金碩珍不耐：“後來冷靜想想，兄弟一場，他倒也不至於想要我的命。只是，我和他，終究，道不同不相為謀。”
金南俊瞭然，仍補充道：“血濃於水，他一直囑咐我要保護好你。浩範的事情，他很生氣，而且，這已經是第二次。所以……”
“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金碩珍打斷他的話，目光如炬。
金南俊愣了一下，又放鬆下來：“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金碩珍哼了一聲：“一開始只是奇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可是金地的男女老少，不但和普通百姓毫無區別，竟也沒有一個沾毒的。後來，在諒山，看到茶園，就有七成把握了。除了你們少數人，剩下的兄弟恐怕都不知情吧？他們以為你們是幹什麼營生的？海盜？走私販？”
金南俊輕笑：“差不多吧……來這的人，多少都有些原因，但並不是大奸大惡之人。無非是為了混口飯吃，有錢賺就行。”
一開始長期在金地的，只有做了多年線人的德叔而已，時赫大哥和自己只是需要支援的時候才會出動。一年又一年，舊的毒販被一個個消滅，在燒毀的罌粟田裡，罪惡的萌芽又在悄悄醞釀。慾望永遠不會被填滿，毒品從被發現的那一天起就切中了人類的要害，所以，這註定是一場永遠不會停歇的戰爭。於是，他們索性留在戰場上，披上和敵人相同的外衣，走入敵營的最深處。
“浩範，抓到了麼？” 金碩珍忽然想起了什麼，慌忙問道。
金南俊搖搖頭：“出了這樣的意外，讓他僥幸逃脫了。”
金碩珍沉吟了一會：“他，原先也是緝毒警察麼？”
金南俊點點頭，望向窗外，緩緩道：“邪惡的外衣穿久了，就會和自己融為一體，漸漸忘記了原來的模樣。”
那個孩子的身影忽然閃現在金碩珍的腦海中，本來最純淨的臉龐，卻被空洞的殺意扭曲，本來最嬌嫩的雙手，卻被骯髒的血液玷汙。他心裡一陣難受，緩慢又堅定地說道：“我們一定要抓到他。”
“我們，但不是你。”
“為什麼？”
金南俊嘆了口氣，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頁面遞給他。金泰亨的半身照出現在螢幕上，照片的正上方，巨大的新聞標題刺痛了金碩珍的雙眼——“cg集團社長金泰亨遇刺，生死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