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早上的課第一節是教師語言。劉曉和黎妙妙她們真的很是不喜歡這個課,因為老師總是會隨便提幾個人站起來讀文章以測評她們的水平。
“我知道自己普通話不怎麼標準,可是就是不想在班裡讀東西,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我覺得自己讀得更差了你說說何談提高啊。”劉曉說,心裡也是真的不願意,可是偏偏就是被老師選中的那個人,需要時常敲打的那一位。
黎妙妙很贊同,“我和你一樣,老師該怎麼樣才能放過咱們。”
“沒救兒了。”劉晨飛說。
下一秒她倆沒得揍她一頓,手下留情的原因無非是劉晨飛比她倆的水平更次些。處於互相同情的位置不會再互相傷害。
“搞得你自己不操心一樣。”
“我怎麼不操心啊,關鍵是我操心也沒用啊。操心我的音也發不準,你們天天在我面前那麼厲害,還以為一個老師也難不到你們呢。”
“那你看錯我們了,我們可是苦惱的很。”
劉晨飛又笑起來,“沒關係,咱們一起也好做個伴兒。”這種事情不是沒辦法,誰願意做誰的伴兒啊。
不過,這落難幫也是隱形中結下了。
每次上教師語言課有種壓彩票的錯覺,保不齊誰就中獎了。不僅要在班級裡面好好朗讀一篇文字,還要接受老師細緻入微的點評。
上課時又一個學生讀了一段,老師開始了點評:“上次我回去的時候看了一下咱們幾個班級的普通話成績,有些低了。但是這幾周我提問了這麼多學生來看這個成績還算是勉強符合現狀的。大家確實來自五湖四海,這個各個地方都有各個地方額口音這個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但是你以後如果真的要從事這個行業你就不得不去練習忘記口音這會兒事兒。”
“你不去解決自己的口音問題就很難過這個普通話考試。你們也都考試過一次知道這個根本不存在給你可憐芬兒的情況對吧。都是機器評判,如果你讀的音不正確那就是客觀的不正確不存在什麼爭辯迴旋的餘地。”
“所以,我希望班上一些成績還沒過線的學生能夠警惕起來,這個問題是一定需要嚴格對待的。這是你成為一個講課人的基本要素啊同學們。你站到講臺上別人都聽不懂你說話怎麼能行呢對吧。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自己的語言能被別人準確的辨別,不管是人還是機器。”
說完又提問了幾個學生站起來唸,“還可以,坐下吧。”聲音中的肯定帶著不可言喻的勉強。
不過客觀而言,其實大部分人並非那麼差只是沒有夠到老師的標準罷了。
老師那一口標準的一級甲等播音腔確實瞧不上她們所謂的普通話,對比之下就不像是在一個空間對話。
老師對於班裡不容表現的學生要求也分成了幾類。
要是基礎不行就要打好基礎,每次提問的時候保證字音的正確和通篇的流利。若是基礎不錯則是要求更高了,需要抑揚頓挫和感情。就好像是在練習話劇一般。
林召航聽了老師的一些要求自己私下裡讀過幾次,那語氣成功讓自己起了雞皮疙瘩。主要是不習慣,習慣了也就了了。
有幾個比較差的被她做了標記,“下一節還有你們。”
“我想著找一個方法激勵你們,這個方法或許有效。人嘛,大概都需要鞭策,你們應該也是,所以我打算試一試看過一段時間會不會有進步。”
劉曉和黎妙妙對了個眼神兒,默道:“不會。”
班上大半的人都被提問過了,剩下的人也都默默地準備著。一本書上老師隨機抽,有的是讓讀字音,有的讓讀一篇短文。這些在她們以前看來都是很簡單的東西,如今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許多音她們之前都是錯誤的讀音記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