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書被這句話逗笑了,他的食指在傅雁時的喉結旁隨意劃弄,“傅先生,你根本就不會下廚。”
傅雁時對自己尚不具備的廚藝充滿了自信。他吻吻顧謹書的發頂,“一碗餛飩而已,只要顧先生肯教。”
顧謹書在他頸窩裡吃吃地笑,又打了一個呵欠,“我記住了。”
傅雁時的手輕輕滑過他的側臉,掖緊被子,低聲哄他,“嗯。睡吧,明早賠你的餛飩。”
他這句話或許加了什麼魔法,顧謹書很快便感覺沉沉的睏意襲來,放心地在他的臂彎裡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非要在單人床上擠一晚的問題就暴露出來了,傅雁時又有些輕微的感冒。他醒的比顧謹書早,輕手輕腳地去樓下重新買兩份餛飩。
顧謹書起床聽見傅雁時在客廳咳嗽,問他是不是著涼了。
傅雁時倒是沒抱怨,只是無辜的看著他。顧謹書語塞,明明是這人賴著要留下來的,倒成了他的不是了。
他去廚房給傅雁時煮好一杯薑茶,讓他抱著喝,又跑去翻他自己的小藥箱。
“我備的藥不多,只有兩三天的,你一會兒回去要記得買。”
“好。”
薑茶不太好喝,傅雁時不喜歡那股味道,但他面不改色地喝完了,剛準備吃藥,手機卻在口袋裡震動起來。
是費南的來電,昨天晚上他就給傅雁時打過幾個電話,但傅雁時都沒接。
傅雁時放下藥品,“南南,怎麼了?”
端著一杯熱水準備從廚房出來的顧謹書,聽見傅雁時嘴裡那個親暱的稱呼,不禁腳步一頓。
傅雁時邊接著電話,邊站起來翻自己的大衣。顧謹書聽見他有些無奈地說,“我這兩天找時間過去。”
不知說到什麼,傅雁時輕笑了一聲,“你又胡鬧,那我現在去機場。”
顧謹書站在廚房門口垂著眼睛,聽完了傅雁時的那幾句話。
他手裡捧著的粗陶杯,起初還不覺得燙,可捧這麼久,熱度早就滲了出來,燙得他指尖通紅。他手忙腳亂地把杯子放回料理臺,後知後覺地用被燙到的指尖輕輕捏自己的耳垂。
傅雁時結束通話電話,邊查航班動態邊隨手吞下兩片藥。他站起來穿好外套,聲音稍稍高了一些,“寶貝,我有事先走了。”
顧謹書沒接他的話。
傅雁時沒作多想,站在玄關換鞋,看見顧謹書背對著他站在料理臺前,以為他還在清理廚房,“晚上去接你下班。”
直到大門被人關上,顧謹書才轉過身來。
傅雁時從來不會叫人疊字,他對宋夕樓都是叫全名居多。
顧謹書的指尖被燙得很紅,不知道會不會起泡。可他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知道是誰,是那個他在超市裡見過的少年。
傅雁時在b市機場見到費南,他穿著一身簡單的衛衣套裝,脖子上掛著數條克羅心的配飾項鏈,手裡晃著傅雁時落在宋夕樓車上的鑰匙,“雁時哥!”
傅雁時揉了一把他新染的栗色頭發,把自己鑰匙收起來。費南還接著早上在電話裡的話打趣他,“昨天吃飯你就記得說那位顧先生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也能掉。”
這串鑰匙掛的都是傅雁時辦公室檔案箱的鑰匙,有很多資料也存在鑰匙上的隨身u盤裡。不方便快遞。傅雁時低頭笑笑,“虧你今天飛過來,不然我還得跑一趟。”他又看了兩眼他的打扮,“今天要去哪演出?安不安全?”
“放心放心,經紀人還有我隊友晚點就到。”費南解釋道,“我怕到的時間太晚不方便給你送東西,就自己先過來啦。”
傅雁時笑著虛虛攬他的肩轉身,“行,你現在有空?請你喝杯東西。”
費南轉頭看他,“好啊,但是我得先去酒店放行李。”
傅雁時抬手看錶,“訂的房間能辦提前入住吧,哪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