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天中午十一點,顧謹書手機的鬧鐘響了。
兩個人都從昏昏沉沉中醒過來,傅雁時隨手關上鬧鐘,翻身繼續睡。
顧謹書迷迷瞪瞪的睜眼,只看見厚厚的落地窗簾,一絲陽光也沒透進來,實在是適合睡覺。不過……他好像還有什麼事……
顧謹書一下坐起來,他還要上班啊。
可他剛著急的下床,就腿軟的跪在了地上,身後那處帶起尷尬的疼痛,走路都是勉強。跪下又磕著了膝蓋,本來就有些青紫,這樣一折騰更是發疼。顧謹書想起昨晚的事,一邊腹誹傅雁時禽獸,一邊暗罵自己活該,居然真這麼稀裡糊塗的荒唐了一晚。
傅雁時聽到動靜,按了窗簾的開關,陽光灑了進來。他遮著臉適應了片刻,冷聲問那個人,“去幹什麼?”
顧謹書找到自己的衣服,正艱難的往身上套,“我要上班了。”
傅雁時問他,“打兩份工?又做咖啡師又做酒保。”
顧謹書低頭,“嗯。”
?傅雁時翻身支著胳膊道,“很缺錢?”
?這樣的問題,無論是對一夜風流的炮友還是對陌生人,都實在有些失禮,顧謹書沒說話。
?傅雁時覺得他這副提起防備的兔子樣子更是純得很,他繼續追問他,“不是為自己打?”
傅雁時昨天就發現他衣飾簡單平價,在酒吧裡一眾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中間反而紮眼。
?他起身裹了浴袍,邊說邊往浴室裡走,“是為了家裡人?生病?還是養家?”
?顧謹書穿好衣服,低聲道,“都有。”
?傅雁時靠在浴室的門邊一邊刷牙一邊看他,他在律所工作,早就對這種八點檔狗血劇的苦情故事免疫了。比起這個,傅雁時私心覺得此刻自己心裡的些許憐憫,倒有八成是因為這小東西昨晚在床上的風情實在可人,以及——
?顧謹書只要不看正臉,和費南真有些相似。
?顧謹書拿好東西準備出門,他已經從昨晚的荒唐裡抽身,對著傅雁時又是那副客客氣氣的態度,“傅先生,我先走了。”
?“等一下。”傅雁時在浴室刷完牙,出聲叫住他。
?顧謹書皺眉,他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傅先生,我趕時間……”
?傅雁時卻已經接通了宋夕樓的電話,“喂?夕樓?”
?宋夕樓昨晚也在酒吧瘋到淩晨,這會兒還沒醒,語氣裡有些暴躁,“兄弟,大清早的不興擾人清夢吧?!”
?“昨天你說新招的那個咖啡師”,傅雁時出來看著滿臉疑惑的顧謹書補充道,“你跟店裡人打聲招呼,他今天不去上班了。”
?宋夕樓忍不住罵他,“你發什麼瘋,我店裡的人請假關你……”,他突然頓住了,立刻睜眼爬起來道,“你把人弄上手了?”
?傅雁時沒搭理他,“你記得說一聲。”
?宋夕樓還在電話那頭喊,“你拿我討人歡心還不讓我問問?!”
?顧謹書大概猜到了他在給誰打電話,面上十分得體,“傅先生,不用請假,我現在可以過去的。”實則心裡已經氣到快翻白眼,暗自埋怨他多管閑事。昨天早退今天請假,顧謹書知道這個月的全勤獎鐵定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