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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建瓴昨晚沒睡好,給孟清打完電話以後又接著睡下了,窗外一直昏昏沉沉的,雨聲連綿不絕。
他睡的很不踏實,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
陸建瓴沒來由地心驚肉跳,摸索到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韓曄,頓時不祥的感覺越發強烈。
按下接通建後,聽筒裡傳來韓曄慌裡慌張的聲音,“陸叔叔,孟清出車禍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陸建瓴渾身的血液一瞬間凝固,巨大的恐懼使他嗓音抑制不住地顫抖,“怎麼回事!?他現在什麼情況?”
韓曄的語氣十分焦急,“醫生說他已經休克,檢查後說是顱內出血,現在馬上要進行開顱手術,情況十分危急!”
陸建瓴眼前一黑,渾身都是冷汗,強迫自己保持鎮定,“把醫院地址發我,我馬上過去,你在醫院守著,隨時保持聯絡!”
印象裡那場暴雨好像從s市一直下到了海南,整個世界都浸沒在一片無邊無際,壓抑得令人窒息的陰雨中,這場雨連同那起事故交織成了一段渾渾噩噩的記憶,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這段記憶反複不斷地侵入他午夜的夢中,無數次將他驚醒。
陸建瓴是怎麼到的醫院,怎麼找到的急診室,他完全都不記得,他不知道在急診室外等了多久,韓曄和醫生對他說了什麼他通通聽不真切。
他腦袋裡嗡嗡直響,渾身冷的發抖,他不停地向所有的神靈乞求,懇求用他自己的命去換孟清平安無事。
急診室的燈驟然熄滅,陸建瓴第一個反應過來,朝門口沖過去,腳步都是虛軟的。
急診室的門開啟的一瞬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幾乎停止了跳動。
孟清被一群醫生圍著推了出來,他的心又落回了肚子。
萬幸,他還活著。
孟清臉上蓋著呼吸機,蒼白的面龐如同靜止,沒有一絲生氣。
陸建瓴的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這個孩子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他也跟著他走了一圈,如果他回不來了,他也就跟著他走了。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迎來了人生中最沉重的一個打擊。
孟清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他一直昏迷不醒,一天過去了,一個禮拜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他始終沒有醒過來。
他被醫生宣佈成為了植物人。
很長一段時間內,陸建瓴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總以為這是自己做的一個夢,一個荒誕不經的夢,等夢醒了,一切就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他帶孟清轉了好幾家醫院,請了全國的權威專家一起會診,可惜還是得到了一樣的結論。他又馬不停蹄地送孟清出國治療,然而實事依然沒有改變。
他不接受!!!
他的孟清怎麼會成了一動不動的植物人,他前一天還活蹦亂跳朝氣蓬勃的,幾個小時前還和他通了電話有說有笑,怎麼突然一下子就醒不過來了?
他才不到二十歲,他那麼年輕,他的人生才開了個頭。
他不能接受!!!
但是事實已成定局,不管他接不接受,孟清就是醒不過來了,那一封診斷書,既斷了孟清的希望,也判了陸建瓴死刑。
經歷了精神備受折磨的三個月後,陸建瓴終於崩潰了。
長時間的不眠不休和不修邊幅,他的形象早已邋遢落魄的看不出原樣,他歇斯底裡地痛哭哀嚎,從沒有人見過他這麼情緒失控,無助而又脆弱的樣子,都不禁悲從中來。
他突然搖搖晃晃地沖到韓曄面前,紅著眼睛質問他為什麼沒有看好孟清,為什麼沒有保護好他?
韓曄淚如雨下,除了對不起什麼也不會說。
孟清是在去機場的路上出的車禍,他乘坐的計程車剛離開酒店沒多遠,就被一輛闖紅燈的車垂直撞上,剛好撞在孟清那一側,孟清當場失血過多昏迷,司機傷勢較輕人還清醒,兩人一起被送到了醫院,因為孟清身上沒帶手機,醫院沒法聯系他的家屬,司機告知了孟清下榻的酒店,才透過酒店的工作人員聯絡到了和他一起入住的韓曄,韓曄立刻趕到醫院,這時孟清已經被推進了急救室,他六神無主,只得通知陸建瓴這個噩耗。
這幾個月下來,孟清不省人事,陸建瓴也丟了半條命,他絕對不能告訴他,孟清是為了趕回去給他過生日才出了意外,否則內疚和自責會成為壓垮這個男人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些天他也被愧疚折磨的痛不欲生,腦子裡不斷地回放孟清臨走前沖他揮手的畫面,如果他攔住孟清,如果他親自送孟清到機場,就可以避免這一場意外!
韓曄跪在陸建瓴面前,垂首哽咽道:“對不起叔叔,都怪我,我對不起孟清,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