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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卓爾納反應再快，出自夜歸人尊上之手的對軍劇毒，也以無敵的姿態，瘋狂收割了近萬的王帳軍。
帶著親衛一連迎著風逃出去幾十裡地的卓爾納，再回頭看向剛才那片修羅場時，臉色也是一片寡白，額頭手心和後背濕漉漉的一片。
這是卓爾納第一次親眼見到對軍劇毒的威力，也是第一次親身感受到自己最疼愛的兒子臨死前，該是多麼的絕望。
更是第一次，卓爾納清晰的意識到了萬毒聖體白黎，有多危險！
“這不是該留存在世間的力量......”
遠處橫屍如墳，高高的墳堆彌漫開來的血腥和暗藏的危險，連食腐的禿鷲和草原上橫行的狼群都瑟瑟發抖的遠遠避開。
一片死靜的修羅血獄，清風吹過，都彷彿能帶來那悽厲的哀嚎慘叫。
跟著卓爾納成功逃出來的王帳軍，再次變成一群被狠狠棒擊了頭的喪家之犬，在進宮明珠城時失去的驕傲和英勇本就還沒回複，這一次，卻是把他們的勇氣徹底擊潰了。
掃了一眼一個個惶惶不安計程車兵，卓爾納心中升起一絲明悟——這些兵，已經廢了。
好不容易奪來的明珠城拱手送了出去，賠了夫人又折兵計程車氣再受打擊，雖然月黎國沒了統帥，但邊境上還有兩個年輕一代最優秀的算師坐鎮！
戰爭進行到這裡，即便是卓爾納也感覺到了深深的疲憊和倦意——他還有底牌，比如看似歸順了其他王子的大部落，比如還沒動用的尋源會在金安國大貴族中隱藏的那些狂熱信徒，比如勉強從蕭家叛亂風波中靠著捉拿逆黨而自保下來的王家。
可即便如此，看著彷彿又回到了平衡的戰局，再經歷了剛才那種面對死亡時深深的無力感和驚惶之後，卓爾納還是有些提不起精神來了。
這場從去年深秋到現在臨近夏末的戰鬥，已經持續了太久了。
“殿，殿下，咱們現在該怎麼做，還請下令。”
卓爾納在馬背上茫然了太久，久到剛從鬼門關裡逃生的王帳軍的軍心都有些不穩的跡象，看著下邊兒的人交頭接耳，連戰馬都被感染的焦躁不安後，卓爾納的親衛總算壯著膽子，把他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微微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後，卓爾納銳利的目光橫掃一眼，餘威震懾住六神無主的王帳軍後，沉聲下令，“整軍，再等半個時辰，回去剛才那片死地，將所有人的屍體焚燒幹淨，就地掩埋！”
一聽要回去剛才那片死地，親衛就渾身不自在，膽戰心驚的問道：“殿下，只是焚燒屍體的話，派千人小隊過去就足以了吧？您身份尊貴，不宜冒險啊！”
冷眼掃過去，卓爾納冷酷道：“在本王面前別耍那些小心思！”
“半個時辰後，所有人，包括本王，都必須回去！”卓爾納聲音高揚，策動胯下寶馬緩慢但威嚴的巡視著安靜下來的王帳軍，“看看你們現在的窩囊樣，還有一點草原勇士的威風和驕傲嗎！”
“是，月黎人用毒確實足夠陰狠，但那又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