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瘋了。
陶鯉看的透徹而清冷,等到了日升拍賣行待客的貴賓樓,她下車的時候從隨身的荷包裡取出一枚金葉子和一枚銀葉子,分別賞了車夫和那個奴隸。
得到金葉子的車夫狂喜不已,平日裡絕對會眼饞私吞的銀葉子也不怎麼看在眼裡了,只隨意看了一眼就讓奴隸把銀葉子收下,跪下謝恩了事。
“切,說的這麼冷漠,這不還是心軟了?”苗空空看的咧嘴一笑,“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
“哈哈哈!陶客卿真是大手筆,熊林替他們兩個不成器的謝過大人的賞了!”
貴賓樓中,一位錦衣華服的中年人快步走了出來,彌勒佛似的圓臉笑出一臉的褶子,兩只本就不大的眼睛都快被擠起來的肉給蓋沒了。
挺著宛如婦人懷胎八月的大肚腩,熊林拱手的動作稍微深一點,都感覺腳下站不穩的晃了晃。
“呵呵,不過是他們侍奉周到,應得的罷了,熊林大人不嫌棄陶鯉小家子氣就好。”
花花轎子眾人抬,站在門口和熊林你來我往的客套了一番後,這種無聊的僵持,被已經有些不耐煩的白黎給打破了。
“乖,別跟他囉嗦了,入夜風涼,哥先扶你進去暖暖。”
說著,白黎正眼都沒瞧熊林,輕柔的扶著陶鯉的胳膊,半扶半拽的帶著她越過熊林這個主人,直直往貴賓樓裡走了進去。
被白黎架著反抗不能,陶鯉只能連忙沖褚松青使眼色。
“熊林大人,我家小姐身子虛弱,咱們還是進去邊吃邊喝,再暢聊如何?”
褚松青給了臺階,熊林只是一愣就樂呵呵的大笑起來,絲毫不見對白黎輕慢的芥蒂,熱情的招呼著褚松青和苗空空往裡走,擺足了主人的派頭。
熊林設酒席的地方,是貴賓樓最高處的暖閣,即便入夜後有些微小雪飄落,這暖閣裡也溫暖如春,角落的花架上更有不合時宜的鮮花爭奇鬥豔的綻放著,在這冬日裡,著實金貴。
因為後至,眼瞅著主位已經被毫無自覺性的白黎給坐了,熊林只當本來就安排好的一樣,坐到了他的下手位。
待所有人都落座後,熊林笑眯眯的對白黎拱手,“素問聖子殿下喜歡居高臨下的賞景,這暖閣是貴賓樓中最高處,回首便可一覽半城風景,不知聖子殿下可還滿意?”
白黎目光如融雪之水,涼涼的看了熊林一眼,“本座的妹妹身體不適,你還刻意安排如此難以攀登的地方設宴......你想怎麼......”
白黎的‘死’字愣是被陶鯉的小手給捂回去了!
熊林被喜怒無常的白黎嚇的一身冷汗,瞅著陶鯉死死的捂著白黎的嘴,恨不得把他的嘴縫起來的“不敬”之舉,更是提心吊膽的厲害。
“喜歡,滿意!熊林大人安排的十分妥帖,我和兄長就喜歡這種風景好的地方,大人費心了!”
為了防止白黎把自己的手拿開,陶鯉幹脆一手環著他的脖子,半勒著他,雙手交疊在他嘴上,擺出恨不得把他捂死在這兒的架勢。
白黎陰鷙的把熊林睨的後背冷汗直冒後,有些無奈又寵溺的拍拍陶鯉的小手,用眼神示意她快放開。
猶猶豫豫的松開捂著他嘴的手,確定他沒接著剛才的話挑事兒後,陶鯉才心累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有氣無力的朝熊林拱手。
“熊林大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您今日突然設宴邀約,是不是為了我兄長強搶貴拍賣行的拍品一事?”
“不不不,陶客卿誤會了,誤會了。”熊林接收到白黎不善的眼光,忙不疊的搖著一雙蒲扇似的厚實手掌,“熊某今日設宴,雖然也有拜見無垢聖子殿下的意思,但更重要的,還是為了您啊。”
“陶客卿,陶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