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看上去是一望無際的平坦大道,但實際上地勢是有些微起伏的,起伏高一點兒的成了低矮丘陵,而舒緩的長坡,則在一定距離下,彷彿平地一般,在被大雪鋪滿後,更是不易察覺。
三人和來彙報的輕騎都下意識的順著她的目光往前看去,一無所獲後,又無奈的看回她身上。
“快到了......看。”
重新把視線投向遠方,這一次,四人都露出了驚詫的神色。
那是一片沿著緩坡搭建的營地,一隻又一隻白色圓頂的大帳篷,像雨後春筍一樣密集的點綴在緩坡上。
因為地勢原因,他們剛才的距離,竟然沒發現這個營地的存在!
“到了,真的到了!”前來彙報的輕騎面上難掩驚喜之色。
百餘騎的賓士,放在廣袤的草原上或許就像一粒小石頭砸進了大大的池塘裡,可都到肉眼可見的距離了,那片隱蔽的營地中的人,自然也發現了他們。
頃刻間,又是最少一千全副武裝的精銳騎上了戰馬,以包圍之勢,向他們圍攻過來。
褚松青的臉徹底黑了,忍不住問道:“這就是你說的一線生機?”
陶鯉又白了他一眼,隨即對策馬到她身邊的百騎隊長吩咐道:“行了,向他們靠攏,估摸著距離,下馬投降吧。”
“投,投降?!”
所有聽到陶鯉這句話的人,都忍不住發出了震驚的尖叫。
苗空空更是猛的一扭身子,差點把陶鯉撞下馬去。
沒好氣的在他背上捶了一下,陶鯉莫名其妙的道:“咱們的前方,是一千養精蓄銳的精銳,後邊兒,是一千狀態尚可的精銳。”
“而咱們,則是人疲馬乏的區區一百零四人,不投降難道等著被隨便兩波箭雨射成刺蝟?”
“那你說的一線生機呢?!”褚松青都快抓狂了,一張禍水般漂亮的臉,扭曲的和惡毒的晚娘一樣一樣的。
“不對,說不定還真暫時死不了。”
陶鯉還沒啃聲,苗空空就若有所思的道:“咱們後邊兒的追兵,好像就是故意把咱們往這邊趕的,而且看他們追咱們時那種懶洋洋的勁兒,感覺他們好像暫時沒想至咱們於死地?”
“那是肯定的啊,我多值錢啊......”
又控制不住般的打了個哈欠,陶鯉瞥一眼有些恍惚的百騎隊長,“差不多了,命令大家下馬投降吧。”
“啊,”百騎隊長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然後有些驚疑不定的挪開視線,低頭飛快道:“是,末將這就吩咐下去。”
有了百騎隊長的命令,他們很快緩緩停了下來。
等他們下馬高高舉起雙手示意投降時,前後的精兵都已經離著不過百多丈,幾個呼吸就到了跟前。
“呵呵,不愧是精貴的算師,還挺識時務?”
一個身材健碩的黑臉漢子,從後方的追兵中策馬走出,他粗壯的大腿熟練的驅策著胯下的戰馬,一臉挑釁的繞著陶鯉四人走了幾圈,居高臨下,笑出一口黃牙。
嘯月有些手癢的握緊了拳頭——這麼近的距離,她一拳就能把他打死。
可黑臉漢子好像料定了他們不敢有什麼動作一般,讓馬停在陶鯉身邊,沖她伸出了手。
“跟我們走一趟吧,算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