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放棄，牧霜天對那個天命之女的態度就變得很不在乎了。
不等陶鯉追問，牧霜天老老實實的主動道：“我從小就入睡困難，幾乎每晚都整夜失眠，是你師父花了大力氣幫我推算出來，會有一個天命之女出現，解除我難以入睡的問題。”
陶鯉的心跳亂了幾拍，忍不住翻個身面對著他，小聲道：“你是說，那個女人也能幫助你入睡？”
“不是幫助，是解決。”
知道她在期待什麼，牧霜天輕柔的把她摟進懷裡，“你在我身邊我能睡的很好，可一旦你沒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依舊無法入睡。”
“所以今後的每一夜，都請多多指教了。”
埋首在牧霜天胸前，陶鯉沉默著，心中的酸澀尖銳的彌漫開來。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那個還未出現的女子的替身，天命之女的替身......
如果不是她先出現在他面前，讓他發現抱著她同樣能入睡，那麼這個神祗一樣尊貴的男人，是不是永遠也不可能屬於她，甚至不會有過多的交集？
是的，前世不就是這樣的嗎。
這一世，她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和他重逢，然後......霸佔了那個天命之女命中註定的情郎。
是對是錯？
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深究，說她自私也好，貪婪也罷，她都不想放開牧霜天。
小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襟，陶鯉聲音悶悶的道：“如果以後你的天命之女出現了，纏上你了，怎麼辦？”
“那就把她讓給我哥好了。”牧霜天無所謂的道。
陶鯉猛的抬起頭，一臉的呆滯——還能這樣的？天命之女就這樣打發了？
被她呆呆傻傻的模樣逗的勾起嘴角，牧霜天放鬆的揉著她的臉，輕聲道：“知道為什麼我不喜歡你師父嗎？”
“為什麼？”
“因為天命之女不僅是我的天命之女，同樣也是我哥的。”
“你師父曾經在我最難以入睡，最痛苦的時候，勸我把天命之女讓給我哥。雖然之後他向我道歉了，可從那之後，我對他再也尊敬不起來了。”
牧霜天的語氣很平淡，可陶鯉卻聽得出他壓抑在心底的不甘和憤怒。
一個孩子最痛苦的時候，被信任的人勸說放棄自己唯一的希望，類似的殘忍，上一世她被奶發賣花樓的時候，也經歷過。
她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絕望和孤獨。
“嗯，讓給你哥，我陪你。”這一刻，陶鯉真的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替身了，她甚至有些慶幸，還好自己有當替身的能力。
兩個都曾經被拋棄過的人緊緊的纏在一起，交頸而眠，從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早，所有想叫醒他兩的人，都被嘯月和玉兔攔在了院外。
接下來的數日裡，陶鯉彷彿又回到了養傷的狀態，每天吃過早飯後讓柳宿和孫琮老爺子一一把脈看傷，照常換過傷藥後，就在偌大的城主府裡和牧霜天一起溜達。
建立天機閣的主要任務堆在了一進門就跟小媳婦一樣苦命的張啟身上，偶有需要配合的瑣事，都由褚松青和媚娘配合完成。
二十天的時間眨眼過去，從沒操過這麼多心的張啟硬生生熬的瘦了兩圈，眼底的青黑色讓牧霜天看了都眼熟不已。
盡管真是嘔心瀝血的操碎了心，但二十天的期限一到，張啟還是準時出現在院外，等陶鯉懶洋洋的睡醒後，洗漱的時間都不給她，直接報複性的把她拽出了城主府，塞進馬車裡一路絕塵而去。
他要給這小丫頭，他名義上的主子看看，他張啟和手底下兄弟們的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