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你的身份,天底下的女子誰被你看上都是她的福氣,可你捫心自問,你對她到底是有男女之情,還是就因為抱著她能暫時緩解你的頑疾?”
“她不是你隨時可以寵幸的侍妾,她也沒必要委屈自己給你當平妻,你身份不同被人眾星捧月的慣了,可她沒吃你的沒喝你的,用不著這麼犯賤的倒貼你吧?”
“不就是模樣長的好點嗎,我恢複真容也不比你差啊,給誰臉色看呢在這兒?”
“說不出話了吧,說不出話就給我麻溜的出去,叫手腳輕的婢女進來,給我們家小姐擦洗身子,換衣裳!”
牧霜天後邊兒完全插不上嘴,就被突然爆發的褚松青給推出來了。
學著他的樣“啪”的把門摔上,褚松青氣哼哼的回到陶鯉床邊,然後整個身子瞬間縮小了一圈。
“小姐......你說等他回過神來了,我還有救嗎?”
陶鯉眨巴眨巴眼睛,木然道:“沒救了,等死吧,清明給你燒紙錢。”
“這麼無情無義真的好嗎?我還不是替你打抱不平!”褚松青急了,小聲的嚷嚷起來。
睫毛微微顫動,陶鯉沉默片刻後,長長的噓了一口氣,“謝了。”
褚松青剛才,可是把她憋在心裡許久的怨言統統給說出來了。
前世做了一輩子的玩物,到死也是個玩物,她怨,也怕。
重活一世,對男女之情上,她小心翼翼,敏感的像只隨時會炸毛的刺蝟,可偏偏遇上的,是能直接鎮壓她的牧霜天。
天天晚上和他同眠共枕,她也有感情,看著他的睡顏,聽著他的心跳和呼吸,不受影響是不可能的,心中沒有漣漪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對他的態度越來越放肆,她沖他吼,跟他鬧,甚至敢在他臉上動手,就是為了試探,試探自己在他心裡有多少分量。
她一邊小心翼翼的離他越來越近,又一邊做好最壞打算,時刻準備抽身而退。
有時候享受著牧霜天對她特殊的寵愛,她也會猶豫,猶豫要不要就這樣了,放下驕傲,做他的平妻也好?
可是一想到還會有一個對他來說更重要的女人依偎在他身邊,而她只能順從的站在一邊時,她心裡就跟塞滿了燒紅的碳一樣,倍感煎熬。
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可做不到有什麼用,她犯賤,她不想離開他......
“行了行了,別這麼苦大仇深跟深閨怨婦似的。”
嫌棄的伸手撫平她擰起的眉,褚松青低嘆一聲,放軟了聲音低聲道:“你又不用靠男人養活,既然現在他身邊只有你一個,那就今朝有酒今朝醉。萬一哪天他找到那個能當他正妻的女人了,你受不了委屈,那我就帶你離開。”
“要是你不解氣,我就替你殺人,一個不夠殺一雙,沒了讓你牽腸掛肚的人,天下之大,總能有你我的容身之處。”
陶鯉歪著腦袋直勾勾的盯著突然跟老媽子一樣的褚松青,悶聲笑道:“你不是吃了我師兄給的大補毒藥,只在我身邊待一年嗎?”
嬉皮笑臉的捏住陶鯉的鼻子,褚松青得意道:“有你這個肉票在手,讓你師兄每年都給我一粒不就行了?”
“你的目標不是牧霜天嗎,如果真有那一天,你能放下目標帶我離開?”陶鯉悶聲悶氣,但眼底卻一片認真。
“......去他孃的目標任務,真爺們兒,說帶你走就帶你走!誰攔都不行!”褚松青拍著胸脯,豪氣沖天。
真是個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