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嬰寧一聲,倒入劉狗懷中,不過片刻,破舊的佛像背後,一件件衣裳散落開來……
第二日,李娟帶著劉狗給的二十多文錢回到家中,稱做工的人家又不要人了,陶鐵柱沒有多說什麼,掂量著二十多文錢的陶劉氏也沒多說什麼,只不屑的看了李娟一眼,把她給的二十多文錢,隨手扔給了陶二牛。
現在有了陶鯉的每月五十兩銀子,陶劉氏可是闊綽了許多,都看不上這點小錢了。
全家好像什麼風波都過去了,年關將至,所有人都在忙著準備過年,連小皇帝一樣的陶二牛,也被陶劉氏拿錢哄著,在家乖乖幫著收拾屋子。
“老婆子,拿十兩銀子來,快點兒!”
難得天晴,陶老爹和陶鐵柱穿了厚實的衣裳等在門口,準備拿了銀子去找幾個工匠,好好把陶家在村裡的祠堂,好好修繕一下。
靈泉村是個混姓村,和同姓村那種全村就一個大祠堂不一樣,而是每家每戶都各有一個小祠堂。
誰家有錢有本事,誰家落魄摳搜,從祠堂一看就能看出來。
頭兩年過年修繕祠堂,那陶老爹和陶鐵柱都得提前兩個月就狗一樣的忙活兒,可今年有了餘錢,父子兩直接美滋滋的待到年前,才準備拿著錢悠哉的出門,直接拉了工人過去,漲面子!
陶劉氏別的地方摳,可祠堂的錢,她卻絕對不敢有一點意見。
應了一聲,陶劉氏轉身回屋,趴在炕邊上的牆角,把一塊活動的磚摳了出來,枯瘦的手往裡掏去。
這一掏,陶劉氏整個人都僵住了。
臉色變得慘白,手慌亂的把藏錢的窟窿摸了個遍,除了一手灰,竟然連一文錢都沒了!
“老婆子你快著點兒!磨蹭什麼呢?”
在門口吹著冷風,陶老爹不耐煩的探頭催促起來。
“沒了……全沒了……”
“奶,什麼全沒了?”路過門口的陶二妹隨口問道。
“錢,錢,錢全沒了,全沒了啊!!!”
梗著脖子發出一聲慘烈的尖叫,陶劉氏眼珠子一翻,直接暈過去了。
陶家人全被這番變故嚇壞了,陶鯉兩步從廚房竄出來,摸到陶劉氏身邊幫她壓著胸口緩過這口氣來,才瞥了牆角的窟窿一眼,眉頭皺了起來。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
趕進來的陶老爹氣急敗壞的直拍腿,顧不得陶劉氏的昏迷,自己也撅著屁股趴牆角那摸了半天,臉色一陣血紅上湧。
“錢呢,到底誰把錢給偷拿了!說!”
陶老爹瞠目怒瞪,首當其沖的,有“前科”的陶二牛被這麼一瞪,馬上害怕的哭嚎起來。
“爺你先冷靜一下,奶確實是把錢藏在這牆窟窿裡了?”
陶鯉冷靜的詢問,得到確實答複後,拉著陶鐵柱出門,繞到那間屋外,仔細摸索片刻,果然從同樣的位置,抽出了一塊牆磚。
“有內鬼,肯定有內鬼!”
陶鐵柱一看就得出了結論,跟著出來的陶老爹和陶二妹,跟著點頭。
確實,要不是有內鬼,賊偷怎麼可能知道具體藏錢的位置,從外邊兒撬開牆磚,把錢取走了?
“不一定。”
陶鯉抬起頭來,若有所思的道:“是真裡應外合,還是偷錢的人,故弄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