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菩提將自已主意與瞭然說了,瞭然並不十分樂意,他心想:我現在吃的住的哪一樣不是上上等,何苦自討苦吃,就是那鄭纖芸雖算不上絕色,但單是有錢這一樣就足足頂百十個絕色了,人活到我這份上也該知足,再退一步說,那賈太太也有錢又比鄭太太年輕些,且平康里媽媽們的院子還有隨時能傳喚來的絕色,我現在不缺女人,何苦為菩提冒險,萬一失手,那可是性命不保的事。
菩提看了然猶豫不定,並不十分情願,便說道:“我知你現在心滿意足,住在這豪華禪房,女人不斷,但只一樣,我問你,你可考慮過生孩子傳宗接代之事?”
瞭然一聽這話道:“我的好姐姐,我現在哪裡敢有那個念頭,這已經是十惡不赦之大罪了,再有個孩子,我這和尚還怎麼當下去。性命要不要了?”
菩提道:“知道你沒出息,自古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之前你家窮把你送到廟裡,現如今有錢了當然要還俗了,等還了俗再生個一男半女繞於膝下,要錢有錢要後有後,人生才算圓滿,似你這般蜻蜓點水,處處留情,到老了要如何,將來歸了陰司怎麼去見列祖列宗?”
瞭然一聽這話,心下倒沒了主意,正在躊躇時,只聽菩提又說道:“鄭太太固然有錢,但她給不了你一個名份,你們孩子也永遠見不了天日,而我不同,我只要將賣身契拿到手就是自由身,將來孩子也正大光明。你好好想想吧!”
看了然已經聽進去了,菩提又將言語放和緩說道:“我也不能一輩子給人做丫鬟,明日事做定,就讓賈太太先出兩千貫錢,我打聽了,現在三進的宅院大概得一千五百貫,拿著這錢我們去外面買一處宅院。然後再與太太攤牌,把我賣身契要出來,再問她要些錢出來到時我們開兩個鋪子以後好生活。”
菩提看了然雖有些動心,但仍提不起精神悶悶不樂,便拿手推了他一下道:“我知道你捨不得現在夜夜做新郎的日子,我也不勉強你,只一件,將來出去給我孩子做爹,讓孩子有個名份,到時你想怎樣就怎樣,我不攔你,老天給你一副好皮囊,也不是為我生的,我有這個自知之明,我只要錢,到時再生個孩子,你想來便來,想不來就不來,想認就認,想不認也可,一切隨你,但鄭賈二人該給我的一個銅板也不能少。”
瞭然一聽這話,思索了半晌說道:“你這話當真,不騙我?”
菩提淡淡一笑道:“我當然是認真的,要不然這大半夜的我到你這來講故事來了。”
瞭然道:“你說的何嘗不是,孩子將來我肯定認,但我們是不是得換個地方生活,這地方將來孩子長大萬一走漏風聲,怕不好,穩妥些還是換個地方得好。”
菩提聽了心中冷笑道:這禿驢真以為我要與他生孩子過日子,哼,且讓你做做夢,否則怎麼會聽我的,就你先前對待我那般薄情,我怎麼會與你生孩子過日子,還是省省吧!不過事沒成,先哄他做事要緊。
想到這便滿口答應道:“官人說的是,還是你們男人家想的遠,這事聽你的,我既是你的人,只要你不丟下我不管,我什麼都答應你。”
於是兩個商定,當夜菩提便在瞭然屋內宿了。
次日,那賈太太亦如鄭太太般先被下了迷藥,然後在身上刻了瞭然兩個字。菩提便以此為要挾,還沒等賈太太穿上衣服就闖了進來。
菩提看著賈太太慌張模樣也顧不得調笑,張口便道:“你給我兩千貫封口費,此事便當沒有發生,在我這就算了了。”
賈太太道:“你這也太狠了吧,一張口就兩千貫,你這是敲詐勒索。”
菩提笑道:“你不給也無妨,你胸口現被刻了瞭然兩個字,我現在就將此事公佈於眾,過一會鄭太太就會帶著家人來,到時你花二萬貫怕這事也難了。”
賈太太一聽鄭太太要來,便笑道:“今日鄭姐姐入宮去了,怎麼會來這裡,可見是你這蹄子做怪,我現就穿了衣裳告你們強姦我。”
菩提笑得更厲害了,笑了會子方道:“賈太太還是太年輕,鄭太太今日入宮不假,但入完宮就直接來這裡了,你若不快快做決斷,她來了怕事情就不簡單了。你要告我,那就告去吧!反正我是不怕的,不過你這一告倒是自證風流,你也不清白了,將來這事傳到朝廷耳朵裡,那四品份例怕是就沒了吧!”
賈太太聽了這話捂著胸口眼淚啪啦啪啦往下掉,一邊哭一邊說道:“我清清白白的人,丈夫為國捐軀,我該為他守節,原打算唸佛經過餘生,現在被你們白白糟蹋了,我活著也是恥辱,這事要讓人知道了,我孃家人也不饒過的。我死了算了吧!”
說完竟號啕大哭起來,菩提一聽她大哭,忙用被子將她嘴捂上道:“你這是怕人聽不了,這裡離莊子並不遠,你這樣亂喊亂叫,招了人來是不是真的想找死啊!”說完,將捂著嘴的被子從她嘴上取下,連著扇了賈太太幾個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