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瞭然回到祈福寺,只說是病了,也不與眾僧侶談佛道,主持便護送了然回到家廟裡養病。
那瞭然回了家廟中也不出禪房,時刻只記掛著和菩提做夫妻的事。
一時又想不出與菩提見面的理由,由不得心情沉重,人也沒了精神頭。
主持看了然大師病得嚴重,就從城裡請了郎中瞧病,那郎中把了脈,心想:這大師怎麼會腎虛虧?又不便明言,便開了些補腎壯陽藥與瞭然吃了,那瞭然吃了藥愈發思念起菩提。
這日一早,因昨日吃了藥夜裡沉睡,今日精神不錯,便與主持說道:“在廟裡也呆了些日子了,今日想進城找幾個友人論佛作詩,也不枉來京裡一趟。”
那主持也不以為意,便安排了車馬並一個小沙彌跟著來到城裡。
進了城瞭然並不急著見友人,只說那日在鄭太太府裡將一樣法器落在那裡要取來。
車來到鄭太太府門前停下,門房下人進去通報了,就見鄭太太與菩提兩個遙遙的從裡面迎了上來。
幾日不見,那菩提看上去越發精緻,淡紫色的紗衣,繫著同色的羅帶,滿頭的青絲高高束起,輕盈地挽了個同心髮髻,髮髻上斜斜的插了一支描了金花的玉簪。更顯得頸項曲長,玲瓏剔透。再看她面上遠山翠臥,蛾眉曼睩,韶顏稚齒、玉軟花柔。好一個妙人兒怎不讓人憐愛。
瞭然一時忘情直勾勾地看著,鄭芊芸看了然神情與往日不同,倒詫異起來,今日這瞭然大師怎得這般盯著人看。
菩提明知其意,並不作出回應,只面無表情站在鄭纖芸身邊看鄭芊芸與瞭然說話。
瞭然一邊搪塞著與鄭芊芸說話,一邊將眼看向菩提,心想:不過三五日工夫,菩提面上已脫去了青澀,我哪輩子修來的豔福,居然能得這樣美人的青眼,要不是她主動投懷撩撥,怕這一世也無此福分。
想到著,看菩提對自已淺淺一笑,便整個人都酥了,恨不能立時就與菩提興雲作浪。
鄭芊芸聽了然大師說那日將法器落在菩提屋裡,就忙讓菩提帶著瞭然去她房中找,菩提心中得意,兩人三步並做兩步就來到屋裡。
進了屋顧不得找法器,瞭然就要求歡,菩提不允,口中說道:“太太這會在外面等著,要求長久的法子,你今日午時去府外那間雲天客棧等我。”
瞭然答應著出了門,見到鄭芊芸只說法器已找到,現趨魔鈴已收入袖中。
瞭然與鄭芊芸等諸人告辭去找友人作詩論法,一心算計著午時去雲天客棧與菩提見面。自此,兩人便時常約了在城中各處客棧見面。
這日,墨子桐帶著亦朵和楊媽、綠君等人來蘇姨娘看亦寧。
墨子桐看亦寧那兩個小黑眼珠子如墨漆出來一般,看著人就笑,便喜歡就抱了起來道:“這小人人越長越好看,小粉團似的,怎麼不叫人喜愛,看著她便一點煩惱也沒了。”
楊媽笑道:“大小姐和二小姐哪個不是人見人愛,你看她兩個笑得多好看。”
墨子桐和蘇姨娘看著兩個女兒像花朵似的,便笑著說起兩個孩子的日常,又有楊媽隨身附和著,屋子裡頓時歡聲笑語。
這裡綠君跟著墨子桐來到蘇姨娘院裡,看墨子桐和蘇姨娘說得高興,就悄悄來找香葉說話。
那時香葉正在自己屋裡繡手帕子,綠君進來也沒聽到,綠君從後面拍了一下香葉肩膀,香葉回頭一看是綠君,忙起身擦了一把眼淚邊讓坐邊說道:“姐姐快坐,今日怎麼有時間到我們院裡?”
綠君道:“太太和二小姐來看大小姐,這會子在堂屋裡說話,我才過來找你的,你在繡什麼?”
說著伸過脖子去看,那香葉便將繡品伸在綠君臉前道:“我給英子繡塊手帕子,後日是她祭日,她一直喜歡薔薇花,上年繡的那個也該換了,這裡還有那年秋天我們幾個跟著主子們在園子薔薇樹下聽太太吟的一首詠薔薇的詩,我和英兒都喜歡,今年忽然想起來,就把它繡出來燒與她,也是我們姊妹們好了一場的情份。”
綠君接過帕子來看,只見白色的帕子一角繡著一樹薔薇,帕子中間卻是一首詩,詩名叫《詠薔薇》,只見那詩中寫道:秋來百花眠,輕雷萬物閒。碧瓦薔薇寒,寂寞風捲殘。
讀完綠君也紅了眼框,半晌低頭不語,香葉看綠君難受,因想綠君難得來一趟,便將淚收住轉了話題說道:“都怪我不好,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倒引得你難受,快別說這個了,咱們說點別的吧!說著將那帕子拿過來放在自己身邊的針線籃子裡,又往身後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