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朔看完遞給袁媽,袁媽接過來進屋仍放到葉晨霜面前。葉晨霜又翻看了一遍方對窗外韓朔說道:“這裡有這些年族裡犯了同樣事的下人處理情況記錄,最重的是將人打殘後沉了潭,輕的是挑斷了腳筋攆了出去。還有被賣的,也有自行了斷的。”
韓朔在窗外回道:“是,各種處罰都有。”
葉晨霜冷冷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犯了事就得按家規來辦,否則不亂了套了!”
韓朔道:“太太說得是,是得按規矩辦。”
葉晨霜聽韓朔在窗外一個勁的說是,便道:“韓管家,祖宗規矩你也看了,你去準備沉潭需要的東西,另外準備一些塘鯴,準備好後向老爺彙報了召集全家老小到菌河邊執行家法。此事不得洩漏訊息。去吧!”
韓朔領命去置辦物資,不上三日,一應的需置備齊全,來報了端木華與葉晨霜,葉晨霜命次日帶領全家到菌河邊執行家法,以正家規。
這些日子,不知何故,葉晨露精神似比之前好了很多,不但吃飯能到外間屋裡吃,就是吃過飯被人扶著還能在院子裡走幾步。眾人看她精神不錯,都認為這病慢慢好了。
葉晨霜自己也覺得那病處不是很疼了,有時吃兩杯酒還很受用,一時也放鬆了。
誰知這日早起,葉震霜頭疼得緊,精神也不濟,因想到今日要執行家法,了了那段公案,此時須得打起精神,因此命半夏加大了人參用量,且將一天的藥一次盡數喝了,又吃了一碗黑糯米補血粥,這才坐著簷子出了院子,又換了車子隨端木華、端木良一家子、端木祥一家子並幾房老姨奶奶和族中眾人浩浩蕩蕩來到菌河邊。
大約快到午時,那賈偉田口中塞著棉布,雙手綁著被兩個下人推搡著帶到了菌河邊上,陶蕊兒因下身流血加上肚子疼無法走路,只用一塊木板將人綁在木板上拉在一輛驢車上,一路兩個下人看著也來到菌河邊。
當兩人來到菌河邊時,端木華和葉晨霜帶著一家老小主僕百餘人已等著了。
人們看到賈偉田和陶蕊兒滿身血汙被帶到河邊,雖礙於主家在場,都壓低了嗓門不敢大聲說話,但還是忍不住議論紛紛。
“既然要沉潭,那日三十板子打完直接沉潭多省事,人也少遭些罪。”
“你知道個啥呀,聽說那些日子朝廷打了勝仗,皇上大赦天下,咱們府裡肯定也不能在那個檔口再執行家法。”
“朝廷都大赦天下了,咱們府裡咋也不來個大赦?”
“咱府裡啥罪都好犯,就這個偷情私奔犯了太太的大忌。”
“哎!你聽說了沒有,那個陶蕊兒懷孕了。”
“啊!懷孕了還要受這個懲罰,那豈不是一屍兩命,這也忒狠了吧!”
“狠啥狠,做下這麼不要臉的事,把幾輩子人的臉面都丟盡了。這要擱過去得挑斷腿筋再沉潭,還有騎木驢的,那個更慘。”
“都別瞎說了,懷孕不懷孕的事又沒有請大夫瞧過,誰說的懷孕了,小心當家的聽到割了你的舌頭。”
“沒懷孕那陶蕊兒下身能一直流血,而且我聽說吃什麼吐什麼,這應該就是懷孕的症候。”
“快看,快看,那兩個不要臉的都這會了,還眉來眼去呢,大庭廣眾之下,真是羞死人了。”
“哎,他們爹媽怎麼沒來,等會誰給收屍?”
“娃娃們做下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一頭碰死算了,哪有臉來啊!”
“你傻著呢,這沉下去還怎麼收屍,衝到下河裡早被魚吃乾淨了,這叫水葬,知道個啥?”
“哎,別光顧著看熱鬧了,你家的娃娃把尿都尿到身上了,咋是這愣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