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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三,皇上返京,回到暢春園小住幾日,嫿燕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算日子弘歷已經出生,可這幾日四爺只是來彙報這段時間京內的事情,再者太子爺受賄一事在此爆發,最近諸位爺都在探討這件事,嫿燕也沒有時機去訊問四爺這等小事。好在今日馬齊入園議事,結束時提議嫿燕的額娘甚是想念嫿燕,懇求皇上讓嫿燕歸家一日,皇上也想起往年嫿燕都是要回家小住的,這可是額涅在世時與皇上和太後定下的,皇上最是孝順,按規矩說,這後宮後妃都沒有嫿燕受到的恩賜多,她們都見不得父母幾面,可誰讓人家有旨意呢,之前皇上便說一切如舊,可這回家小住的事嫿燕不敢提,以前是仗著年紀小,如今卻不好開口了。
皇上想了想應下了這事,畢竟馬齊現在有用處,回個府住幾日無傷大雅,便恩準嫿燕可多住幾日,不必當日便回。嫿燕次日收拾一番便回到了富察府邸,一家人得到訊息都在府內等著,看到嫿燕回來一個個都喜極而泣,這個家若沒有嫿燕撐著早就四分五散了。
佟佳氏上前拉著嫿燕的手哭的泣不成聲,嫿燕也含著淚的哽咽說道“額娘,可不許在哭,你越哭女兒也想哭了。”
“額娘,燕兒說的對,她難道回來一次,額娘這是要一直哭不成。”博明在旁扶著佟佳氏說道。
“好,額娘不哭了,來,陪著額娘坐下,讓額娘好好看看你!”嫿燕點點頭便同佟佳氏攜手落座。
母女二人打量一番,佟佳氏看著嫿燕安好也算是放下心了,這時十二弟傅良與十三弟傅興走過來向嫿燕行禮問安,嫿燕欣慰的點點頭,看著二個弟弟青年才俊的模樣很是欣慰,嫿燕想了想問道“不知十二福晉身子可還好,我在宮中雖常常偶遇十二爺,可終究不好多問,如今我出宮幾日,明日我倒想去瞧瞧她。”
提及十二福晉嫿怡眾人都是一幅愁容滿面的樣子,最終五嫂嘆口氣說道“格格有所不知,從開春以來福晉便一直病著,妾身同額娘嫂嫂弟妹曾多次探望,可一直不見好轉,太醫說是心思焦灼過度加上舊傷冬寒才會導致一病不起,十二爺對福晉也是偶爾關心,原本以為十二爺是格格的梅竹馬,既然福晉是格格的姐姐必不會虧欠,可是眼下十二爺卻這般態度,著實讓妾身心寒。”
嫿燕不願聽她那麼詆毀十二爺,這件事的真相她們豈明白,在宮中久了脾氣也見長,立刻皺眉不悅的回道“五嫂,話從嘴出,可要三思而言。十二爺已經向我保證,會照顧福晉,福晉病重想必他也不願如此。”
五嫂尷尬的點頭,博廣看著夫人受挫,氣氛有些尷尬只好起身對著嫿燕說道“你嫂子也是無心之言,小妹莫放在心上。”
“剛才是我語氣重,我在宮久了,不喜聽人背後胡言亂語,還望五嫂見諒。”五嫂笑著擺擺手,此事便作罷。
既然十二福晉病重嫿燕想了想還是想去探望,畢竟是自己的親姐姐,有些話也想說開,誰知道下一次再見又是何年何月,便吩咐道“竹雅,你讓人給十二福晉拜帖,明日午後我去瞧瞧。”竹雅應下便後退著去打理這事,免不得要帶著藥材過去,還需去庫房看看。
聊了片刻馬齊也回府,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晚膳,這還是頭一次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吃的飯,往年側室庶子都無法上座,如今僅此一劫,一家人意識到團結的重要性,雖然佟佳氏心中還是有點小疙瘩,但是人到中年,什麼事情都看淡了不少。
飯後嫿燕念著元綰的事,嫿燕開口讓九哥傅向留步,說起傅向,他是妾室完顏氏所出,嫿燕年幼時與九哥傅向的關系不錯,如今又管理著靜明園,當初水山她們便是傅向安排的,不然嫿燕當真沒有什麼好的打算與去處。這靜明園如今是傅向一手遮天,只要有心人不查,是一定不會被發現的。如今八爺雖提防著馬齊一家,畢竟之前馬齊在八爺身邊做事,不少事都清楚,生怕馬齊都說出去,但如今八爺他們都在查太子爺,也沒有個閑功夫去查靜明園,再者有四爺掩護,更是天衣無縫。
“九哥,嫿燕有些事想問問九哥,不知九哥可否有空。”傅向點頭應下,佟佳氏他們卻心生疑惑。
馬齊突然道“你們二人都到我的書房來談事吧,剛好阿瑪有事也要同燕兒說說。”如此他們便一道去了馬齊的書房。
傅向關上房門,馬齊指著軟榻讓嫿燕坐下,傅向自個搬個圓凳過來,三人圍成一圈,馬齊看看嫿燕,開口道“你想問九小子靜明園的那位的事吧。”
“什麼事都瞞不過阿瑪。不知元綰可平安誕下孩子?”嫿燕並不隱瞞的問道。
馬齊給博向一個眼神,博向瞭然,便開口回道,嫿燕也轉而看向他“八月十三日子夜,前山和後山前後不相差一刻鐘的時間,同時誕下一子,次日雍親王府才對外宣稱側福晉錢氏産下一子。”
“我都知道,是錢氏的孩子夭折了吧。”嫿燕毫不猶豫的說道。
“正是,側福晉知道後山的那位懷的孩子也是雍親王的,便想偷梁換柱,將後山的孩子抱到了前山宣稱是她親生之子,而夭折的孩子卻給了後山那人。”
“反正那孩子最後也是要錢氏撫養,如今倒免了一番口舌。明日原本也想著去看看她們,一會我就讓竹雅拜帖去瞧瞧側福晉。”只是可憐元綰連孩子抱都沒抱就送走了,一開始嫿燕想著過了月子在送給錢氏也無妨,日後畢竟難以在見,錢氏倒是做到決絕連一日都不留,那麼當初說好的事便作罷,定要讓錢氏為此付出代價,竟然敢對她的人動手,膽子大的狠嘛。
馬齊看著嫿燕深思的樣子,嘆口氣說道“當初你怎會想要留下那孩子”
“我本向佛,講究因果。世事輪回,有因便有果。我既知道,豈會忍心。也許我的到來便是為了成就他。”馬齊不知嫿燕說的都是什麼,但是如今馬齊對嫿燕很是信任。
“罷了,明日小心一些,莫讓人瞧見。”馬齊囑咐道,博成與嫿燕都一起點點頭。
“博成你先出去吧,我與燕兒有些話要說。”博成起身拱手便轉身離開,並仔細的關好門,他知道,如今一家都背地裡支援四爺,宮內還需靠著嫿燕,如今支援四爺的一切事宜,都需要嫿燕點頭才可以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