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寧的臉色一瞬間黯淡了下來,拿著戒指的手緊緊攥著,指尖泛白。
“為什麼?”魏寧像是在問宋清寒,又像是在問自己,“如果是我有哪裡不好,我改……”
“不,魏哥你很好。”宋清寒微微笑了笑,“只是我不喜歡你而已。”
冷靜直接得不留一絲機會。
魏寧眼前有些發黑。他扶了一下額頭,然後將手裡拿著的戒指揣回了兜裡,臉上露出了一個勉強的和善的笑容:“對不起,剛剛我喝多了,說了一些不知所雲的話,希望清寒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宋清寒回了他一個禮貌的笑容。
魏寧點點頭,轉過身腳步有些踉蹌地離去。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在拐角一頓,然後又快速地遠離。
宋清寒抬眸往拐角處看去,然後緩緩地露出了一個柔和的笑。
楚銘由光影處走過來,像是攜著一身明亮的光芒一般,將他襯得既俊美又凜然。
他猶如鷹隼一般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個站在牆邊的,即使在黑暗中也似乎發著光的青年,目光逐漸地柔和了下來。
他快步地走了過去,伸手摸了一下宋清寒被冷水浸得有些發涼的指尖,然後看著他暈紅的臉頰,皺了皺眉:“喝酒了?”
宋清寒反手握緊了他的手:“只是喝了幾杯,不礙事。”
楚銘一手捧著他的臉看了看,看見他眼中彌漫的水霧,有些迷茫的小眼神,忍不住氣笑了。
都醉成這樣了,還敢說只是喝了幾杯,不礙事?!
外面傳來隱隱約約的喧嘩聲,一把將楚銘的教訓堵在嘴裡。他看著像是清醒無比但其實已經是一隻醉貓了的宋清寒,輕輕地嘆了口氣,伸手將他半攬在懷裡,然後就在保鏢們的護佑之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包廂裡向維依舊發著酒瘋,那些副導藝人們跟著一起瞎起鬨。魏寧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不甚起眼的空位子,想到自己在走廊上遇到的那個人,低下頭,敲開一瓶完好無缺的白酒,就著酒瓶直接一口悶了下去。
楚銘扶著那個醉鬼上了車,仔仔細細地給他繫上了安全帶,然後在他的唇邊輕輕地親了親,聞到了一絲清淡的酒味。
宋清寒坐在副駕駛上,坦然地接受著他的服侍。在楚銘湊過來親他的時候,他還有心思伸出舌頭在楚銘的唇上舔了舔,然後又像是嫌棄他嘴上沒什麼滋味一樣縮回去,把自己團成一團。
楚銘伸手在他頭上揉了一把,然後就啟動了車子,速度平緩地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大晚上的車流量已經慢慢減少了,等他們的車子回到家的時候,宋清寒已經靠到了椅背上,眼睛緊閉著,睡得香甜。
楚銘將車子開到停車位上,然後開啟車門下了車,繞到了另一邊,小心翼翼地將宋清寒身上的安全帶解開,抬手將青年抱了出來。
宋清寒其實並沒有睡得很熟,楚銘剛抱起他,他就已經反應了過來,睜開眼將手搭到楚銘的肩膀上,懶洋洋地蹭著他。
楚銘也隨著他動作,將車門關上了之後,就攬著他走進了家門。
暖黃色的燈光倏然亮起,楚銘將宋清寒放到沙發上,看著他有些發幹的嘴唇,站起身打算去給他倒杯水潤一潤。
然而那隻醉貓一點兒也不領情,看見他站起來了,睜著眼睛就拉著他的袖子,眼睛裡霧濛濛的,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直把他看得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嘴巴不渴麼?”楚銘半俯著身,無奈地在他頭頂上親了親。
宋清寒聞言,伸出舌頭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然後眼睛一眨,一隻手就快速地攬上了楚銘的肩頸,然後壓著他的腦袋往下。
柔軟的唇有些幹燥,溫潤的舌尖帶著淡淡的酒味,毫無技巧地想要撬開他的唇齒。
看來是真的醉得厲害了。
楚銘在一邊聽了他認認真真地反駁那個男演員的話,還以為他雖然醉了但起碼還清醒著,可是看他現在這副樣子,反倒像是還沒有完全從醉酒當中醒過來一樣了。
他一邊回應著這只醉貓的吻,一邊穩穩地將他托起來,往樓上的浴室走去。
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住了一些聲音。楚銘起身想要回房間去拿點東西,卻又被一雙手緊緊地攬住了脖子,抽不開身。
宋清寒皺著眉,眯著眼睛看他,楚銘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抬手拂開他被水沾濕的頭發,啞著聲音:“乖……我去拿東西。”
宋清寒沒回話,手上卻是用了力,將他一把拉回了浴缸裡,翻身上去。
和醉鬼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楚銘被他撩撥得心頭火起,但是又顧忌著他的身體而忍耐著,渾身的肌肉都微微繃緊了起來。
然而那個點火的人卻好像渾不在意一樣,沾著水汽的臉清美逼人,垂眸看著他的時候,嘴角微翹,硬生生把楚大總裁看得愣了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