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抬頭望向屋頂,將腦袋左轉右轉,而後一臉得色向白素貞道:“姐姐,我有辦法!”
白素貞看她興致勃勃,連忙道:“我先前還發愁怎麼才能將那濟成法王‘斬草除根’,好容易有人找上門來,可別把線索斷了……”
“姐姐放心!我們先試探試探,如此這般……”小青越說聲音越低,白素貞微皺的雙眉漸漸舒展。
入夜,吃過一頓好尷尬的晚飯,濟安堂中三女一男都保持著沉默,各自回房休息。
小青盤腿坐於床上,側耳聽著隔壁美娥的房門關了開,開了又關,來回三四趟,忍不住掩嘴嘿嘿一樂。
她今晚藉著要給美娥補身的由頭,煮了一大鍋酒釀蛋。她和姐姐、姑爺的碗裡自然是正常的酒釀,而美娥碗裡的是她特特買回的五十年陳釀,還加了許多土紅糖來壓制酒味。她說眼看就快入秋,是得好好進補,且美娥又瘦骨伶仃的。許宣見小青展露善意,雖也覺得把剩下的半鍋都讓美娥一個人喝有些不妥,但他可是經歷過“六個荷包蛋”的,左右是湯水,不過多上幾趟茅房,因此也就由著小青勸說,讓美娥一個人把那“特製酒釀”喝了個精光。
夜深後小青覺得時候差不多了,點一點手腕上的墨玉珠串,將小鬼放出來。
小青的元珠在吸納過濟成法王的元珠後增了近一倍,加上這些日子的修煉,小鬼也已長成個毛頭小子的模樣。
“小鬼,你去隔壁跟她說……”
小青剛說一半就被小鬼打斷。
“我不去!我不愛跟別的女子說話,我就跟青姐一個人說話!”小鬼抱著膝蓋蹲在小青腳下,把頭一扭,還“哼”了一聲。
小青照頭彈他一個腦瓜崩兒。
“誰叫你跟她說話!我是讓你去跟她說‘你是個鬼’,看她禁不禁得住嚇,好查清她的來路!”
“哦!”小鬼捂著腦門兒出去。過片刻,聽見隔壁一聲悶響,接著小鬼捂著臉回來沖小青哭道:“青姐,她打我!”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進益都讓狗吃了!”小青邊說邊在他腦門兒上彈了個“雙響”,然後招他回到墨玉珠裡。
小鬼出師不利,小青猶豫著要不要親自過去檢視,這時候白素貞推門進來。她在樓上已聽到響動,許宣是凡人,耳力差聽不見也正常。白素貞下樓前確認許宣已睡熟,然而還是不能放心,抬手在他眉間一點——這一點可保他沉睡到天明。
白素貞與小青商量出進退之法,小青取了塊濕手巾,使個替美娥擦洗的藉口,推開了客房的門——房門是虛掩著的。
美娥並未睡著,而是抱膝坐著,縮靠在床角。她此刻酒氣上湧、滿面通紅,見白素貞與小青進來,也不驚奇,反而痴痴的笑著。
“一青一白……好極好極!我今日可如願以償了!”美娥邊拍手邊話裡有話的說著,彷彿她的目的就是沖青白二人而來。
白素貞與小青也不客氣,自行在桌前落座。
白素貞對美娥說:“你應該是叫陳美娥吧?”
“你……知道還問?”美娥大著舌頭說。
“你是濟成法王之女?還是孫輩?”白素貞也不繞彎子,直接問道。
“本座是法王第一百零七女,輩分……可高的很!”
白素貞與小青對視一眼,心道果然是濟成法王的後人找上門來。同時也實在頭痛——這些鼠輩橫行於天下,總能見縫插針一般讓人防不勝防。沒辦法,誰叫鼠族子孫昌茂呢?
小青一拍桌子道:“輩分高又如何?你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誰說的!”美娥脖子一梗,抬手在面上按了按,浮出一張鼻尖嘴尖的虛相。過片刻她又將虛相按了回去。
“是你害了這具肉身的性命?”白素貞眼底閃出一絲寒光。
“哈……可惜我遲了一步!”美娥指指胸前,“這是個短命鬼……她沒福氣得見本座真顏!”
知道陳美娥並未殘害肉身的性命,白素貞神色略松緩下來。小青聽了卻是一陣惡心:原來這大半日她一直跟一具屍體比鄰而居。
“話已說開,你就不要藏著掖著了。你來所為何事?”白素貞問道。
陳美娥聞言將兩隻眼珠轉向頭頂,彷彿起了玩性,不肯開口。
小青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