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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口兒……”
她說話慢吞吞,有急性子的耐不住打斷她問道:“那你到底買沒買呀?”
“我……我想說買兩個嘗嘗,他見我要的少不肯賣給我……”
她話音方落,堂中人齊聲答道:“不買就對了!”
白素貞笑著道:“大姐想是外鄉人,這時節桃子剛收,賣的貴價才正常,若是價錢這樣賤,想是不會好吃。他不賣給你是怕你嘗過後知道不好,他的桃子就賣不出去了!”
“正是正是!”有人替白素貞進一步說明,“想他那桃子是長不成的落果兒,放不熟的,你不買就對了!”
還有人總結,“今日你又知道了凡事要想想為什麼,以後可別佔這些小便宜了。”
這一陣討論倒是超出了白素貞的預想,她原想著教授一些道家養生的訣竅兒,好能讓女子們強身健體,不想由這位大姐開頭,話題漸漸偏了方向。
“既說到這兒,我也有事兒跟大家說說……”一位包著頭巾的大嫂站起身,她將袖子擼到手肘上,跟著把手腕兒伸到眾人眼前。大家湊上去看,見她那手上戴了一個青綠色的玉鐲。這位大嫂是街市上賣荸薺的,因此好多人認識她,紛紛問她何時得了這鐲子。
大嫂說這鐲子是她昨日買來,但這件事卻說來話長。
她說自從嫁人後,就跟著丈夫靠賣荸薺為生。她身子強健不怕吃苦,想著光賣荸薺賣不出幾個錢,索性邊賣邊削,這削好的荸薺能比帶皮的賣出貴三成的價錢。
“哎!”那大嫂嘆氣,“我是命苦,自從嫁了人,整日的削荸薺削荸薺,十個指頭沒一個不破口子的……”
人群中有人跟著嘆氣,“讓你說鐲子,誰讓你說荸薺!”
幸虧那大嫂不是個小心眼的,她擺擺手道:“就要說到了。”
這位大嫂生養了一兒一女,兒子尚年幼,女兒已及笄。她既能幹又愛要強,眼瞅著自己丈夫只能是土裡刨食兒了,因此想著要給女兒攢一副嫁妝出來。
正巧昨日她在集市上削荸薺,有個穿著破破爛爛的男子過來繞著她的攤子來回轉,末了在她身後不遠處一蹲,直蹲到天擦黑,大嫂要收攤,他才上來搭話。
“他說他是北邊兒逃難來的,孤身一人,家中唯有一個老母,眷戀故土不肯跟來。臨行前將帶了一輩子的玉鐲拔下來,說給他做盤纏。這兄弟一路討飯來到蘇州,連著數日尋不到營生,饒是捨不得,也挨不住肚子餓,只能將老母親的玉鐲變賣了換口飯吃。”
“他賣多少錢?”有人問。
“姐妹們給掌掌眼?”那大嫂說著把玉鐲從手上退下來,舉到眾人面前。
白素貞細看下只覺得那“玉鐲”成色青中透灰,光頭是死的,水頭更是半分也無。她猜測大約值個一吊半吊銅錢,但又想這位大嫂有此一問,怕是花了大價錢,因此猶豫著不好開口。
眾人將玉鐲傳遞著看,已有經驗老道的婆子連連嘆氣,“這哪是玉鐲,就是塊青綠色的石頭,費心琢磨成鐲子!帶著玩玩也行,你到底花了多少錢?不多過一吊吧?”
那大嫂聽後臉瞬間黃了,她道:“嬸子,你會不會看錯?那兄弟說這鐲子本能賣上二兩銀子,但他看我和他一樣是個苦命人,因此與我投緣,只問我要五吊錢……我也不好意思殺價太狠,最後給了他三吊……”她舔舔嘴唇又道:“那三吊錢可是我辛辛苦苦攢下的體己,要給我女兒做嫁妝的……”
“哎喲大妹子,我怎麼會看錯!”
“是啊,劉嬸有些見識的,斷不會看走眼!”
眾人口風紛紛倒向一邊。“玉鐲”傳到皓月手裡,她仔細看了看,小聲和小青說:“就是個玩物兒,大嫂吃虧了。”
一眾人沒一個站在那大嫂同一邊,她登時傻了眼,醒悟過來知道自己真是上當了,當即捂著臉嚎啕大哭。
“天殺的!來坑我的錢,我得削多少荸薺才能攢下三吊……我閨女眼瞅著大了,我還答應她給她置辦一份像樣的嫁妝呢!我可沒臉活了!”
那位大嫂一面痛惜銀錢,一面痛惜自己的發財夢就這樣破碎,更加對不住女兒,因此哭的越發止不住。眾人也不好再追著說什麼,只都低聲安慰她。
大嫂哭了一陣抬起淚眼看向白素貞,“白娘娘,我若早一日知道要多想想為什麼,也不會輕易被人騙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