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馬之人站定後,仰面朝著蕭無意壞笑一聲。
“無意,你什麼時候也學著老頭子那樣,替人帶孩子了?”
蕭無意倒也不立刻回他,索性下馬來。阿蟬卻有些擔心,怕那人是來找蕭無意麻煩的。蕭無意先摸頭安慰他,再與那人道:“這孩子與我、與你都是有關。”
“也與我有關?”那人看著依舊安坐在馬上的阿蟬,繞了馬半圈,也沒看出個特別來。反倒阿蟬被他看得快要坐不住,有些不安想與蕭無意問那人身份。
“孩子,怕是你還未知曉我的身份,想來他們也不會告訴你。”那人毫不慚愧什麼,“不過我能順利入城,看來老頭子還沒真把我逐出法師院。”
“師父從未將你逐出過師門,是你自己逃跑而已。”蕭無意轉而與不明狀況的阿蟬解釋道:“阿蟬,這位是我的師兄,任天真。你不必緊張,與他與我一樣即可。”
“師兄好。”阿蟬的聲音又羞又細柔,再加上童音更顯得弱的可憐。但這羞澀的招呼還是把任天真嚇了一跳。
“什麼?我剛才沒聽錯吧。”任天真望著蕭無意,希望給個解釋。
“你沒聽錯。這位就是我們的小師弟了,師父他老人家剛收的新徒弟。”
“老頭子也不想想自己都一把年紀了。早該頤養天年,安心過下半輩子,這會兒還不死心,突然又收這麼個小娃娃做徒弟。他究竟是想什麼呢?”
被任天真一同抱怨,把阿蟬驚得有些不知所措。蕭無意卻是早有預料,甚至拍了拍他的肩膀,拉著他往法師院那邊走去。
“不必激動,回去慢慢說。”
“你這個乖徒弟就不會勸勸他?”
“你都說我乖了,我還怎麼勸?”蕭無意苦笑著,一邊牽著馬,一邊安撫任天真,三人悠悠散散的迴轉法師院去。
法師院門口,老葛早已守候,替三人看著門呢。任天真與老葛使了眼色,便算作打過招呼。
“師父看來早知你會回來,定是已在等你了。”
蕭無意領著阿蟬走在前邊。阿蟬趁著空兒回頭偷看這位大師兄。總是覺著那副厚臉皮的模樣,怎麼看著都不覺得他像是蕭無意的師兄,更不像是傅千秋那種大法師的弟子。
“小娃娃,你怕我?”任天真可不是與傅千秋那樣喜歡孩子的。見阿蟬幾次偷看自己,又不敢與自己說話,便起了惡作劇的心,想逗逗這孩子。
阿蟬被他這樣一搭話,果然慌忙搖頭,趕緊又轉回頭去。緊緊牽住蕭無意的手。
“阿蟬,你不用怕他。他就是那樣的性格,怕是一輩子都難改。”
其實,當阿蟬好奇任天真怎會做傅千秋的弟子之時,任天真也好奇這個孩子究竟是哪點能讓傅千秋起了再收弟子的念頭。
“莫非,這個孩子天賦異稟?”他在蕭無意身後喃喃,蕭無意聽後轉過頭來,回他道:“一會兒你自己問過師父就知。”
“稀罕!反正我在這裡也呆不長時間。他愛收誰做徒弟就收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