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給少主潑冷水,此事豈是這般容易的。哪怕真有此禁術,那也無法速成。現在無幽城被圍,盟主又如此重傷難愈,怎可能靠得少主這幾日修習術法來挽救。”
自覺任天真說得有理,剛剛燃起的一星點希望之火也被撲滅了。博昌又陷入困境之中,茫然沒有希望。難道他真的要看著元主正清的魂靈逐漸消散,還有自己親父深受病痛折磨而死,讓洪王擎得逞,讓無幽城沒落?那他豈不是真真無能之人?
原以為他得了這本禁術,不顧身體也要修習此術,起碼能挽回些什麼。到頭來還是空歡喜一場。對他來說這些術法對他唯有保命一途而已。但到時候對他重要的東西都消失了,那他獨留下這條命又有何用?是留下來自責、內疚與痛恨自己無能嗎?
“不過……”
任天真看著被博昌捏皺了的殘冊,猶豫著開口。
“不過什麼?先生是想起什麼來?”
“少主剛說,也想救回這位正清姑娘。怕不是打算與那位已經入住神女殿的正清姑娘做了交換吧?”
那日兩人在無盡石牢中曾說起了那位正清無法施展全部神力。其中就是懷疑其魂靈有異,非是身體原主才出現的偏差。
“這正是一個機會啊。”
“什麼機會?”博昌不明白任天真的打算。
“非是靠得這本殘冊,而是用這位姑娘來做交換。”任天真指了指床上的女子。“與洪王擎做個交換,可以保下無幽城。”
“不行!”
頓時,博昌大力站起,斷然拒絕了任天真的打算。
“我誰人都可以捨棄,就是她不行。”
“就連你的親父,還有整座無幽城都無所謂嗎?”任天真指出,“那是多少條人命的交換。你以為,盟主一死,那洪王擎真的會放過無幽城嗎?想必少主心裡也是十分清楚的。”
那日盟主與洪王擎的交談,博昌也是看在眼內。這位新王的易怒與嫉恨,還有反覆無常,難以揣測,都讓博昌無法信他會信守承諾。只能說,讓穆雲海死,是使無幽城的生存可能留有一半希望而已。
“這麼多條人命,與這半條人命相比,孰輕孰重,少主自然清楚。但我也明白,這位姑娘對少主的意義實在重要,也不便強求。”
的確如此。
博昌心中焦灼。他已有比較。如果能讓他尋到一個辦法,能使得神女之力交換回他的手中,他便可以拿此條件與洪王擎交涉,讓他保留下無幽城,並不與追究其他。
“還是來不及啊。”
博昌想到要去交換神女之力,也必當來回一趟都梁城。那裡且不說來回日程,現在讓他出了這個無幽城怕也是件不易的事。城內有使者緊盯,城外還有守軍駐紮監視。現在的無幽城已經成了無法進出的死城。
難道他真的要行使那穆雲海的假死之計?但眼見著這假死快做真死了,怎不讓博昌焦躁。他想到穆雲海囑咐自己好好修習此術法,還有吉祥也如此叮囑了。其中必定還有內容。於是,博昌再次拿起那殘冊,將捏皺的部分攤展平整了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