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在石室外石道口的暮海已經許久沒見裡面動靜。比以往進入石室的時間更久,難免讓人有些不耐與不安。暮海不能擅自進入,只能依舊值守。正是此時,不遠處頗有規律的腳步伴著“篤篤”的木擊聲由遠及近。暮海略一張望,那聲音發出的源頭正衝著他微笑。
“任先生。”暮海沒想會是任天真前來。見他行動頗為不便,上次受刑後腿腳依舊帶著跛,近日來一直以拄拐行走。一般也是減少外出,這會兒卻勞力跑來這裡。
“少主可在裡面?”等了些許,任天真才走到暮海面前,與他問道。暮海點頭,道:“恐怕少主又想念了那人。但今日進去已經頗久,還未見出來。”
“這些日子他也是繁忙,壓力也大,想來這裡躲避也是正常。”暮海被任天真這一說,也覺得有理。不免對自己剛才生出的那點兒不耐,甚感自己還不夠理解少主。
“任先生今日怎跑來這裡?”他看了看任天真拄著柺杖,臉上原本受傷的部位也早癒合,只是近看還是能看得出紅印與傷疤。
“原本是有事想與少主商量,遍尋他不著,想來他該是來這裡。”說著,任天真指了指那石室方向,“可否讓我進去?”
“實在抱歉,任先生。少主一向不願別人打攪,還是在這裡稍等片刻吧。”想他自己已經候在這裡等了許久,任天真總該是比他更有耐心才對。
任天真望了望那石室,也不多說什麼,含笑與暮海一同候在門口。
“是任先生來了?”
沒想,石室那頭傳來隆隆響聲,接著是博昌在詢問。
“任先生若是要緊事便進來吧。”
聲音被迴音連傳,頗為洪亮悠長,直達兩人耳內,聽得清清楚楚。暮海詫異,博昌竟也將他們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楚,還特許任天真進那私人密室之中。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任天真對著暮海稍一點頭,一顛一簸地進入石道深處,直至來到石室門口。那石室門已經敞開,早已待他進入。而博昌依舊在石室內,在內室的床旁端坐著。只是面朝著他,神情嚴肅。
“多謝少主體恤,讓我進來說話。”
“你行動不便,還趕來此地找我,定不會是找我閒聊的。”
“今日之少主,與以往頗有些不同。”
“哪裡不同?”
“有了些氣勢,有了些姿態。”
對於任天真的誇獎,博昌笑了出來。一掃剛才的肅穆之態。
“為何先生這樣說?”
“我想,今日少主獨來此地,不與外人道,也遲遲不願出去,定是與一樣東西有關。”
“先生不用含糊其辭,直接說了出來不是更好。”博昌想來這任天真會與他說這些,定是有些把握的。所以,他也不必故意隱藏。
“前幾日,少主從盟主那裡得了一件寶物吧?”
“對一些人來說是寶物,對一些人來說毫無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