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無盡黑暗之中摸索著前行,忍不住的恐懼之感隨時伴隨身旁。但前方有人幫自己阻擋確是能心安許多。
就如此這般的前進著,緩緩走著,李紫玉手中還緊抓這衣角。是走在前面阿涼的衣角。但有人相伴,心中也是好過許多。
她已經走了不知多久。但現在沒覺得多累,反而越來越踏實。起碼,她知道擋在自己前方的男子是真的在幫助自己。她一開始的猶豫已放下,甚至不再掩飾在他面前,自己狼狽的飢餓聲。
而阿涼一直前行,也一直警惕。並且每多走一步都覺得希望離自己遠了一分。其實,當李紫玉在他腰間找到匕首之時,他已經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因為,雖然把他綁縛在此,卻未搜走他的匕首,必定也是知道,若他鬆了綁也是無法走出這黑暗的。
說不定兩人都會困死在這裡啊。阿涼心中嘆息,但他無法真的洩氣。他的擔憂促使他前進。一旦他放慢腳步,豈不是承認了自己的猜測。所以,不知兩人走了多久,也不知還要走多久,他依舊走在前方。並且,手中緊捏那把唯一的利器。
兩人走得一路暢通,即便沒有匕首,他們也無需緊張。因為這暗牢之中真真是除了他們兩人,再無其他。別說是活得生命,就連一樣死物也沒有。
漸漸地,兩人也沒了話,只剩下兩人的腳步聲。但腳步聲也不清晰,不知是踩在怎樣的地面上。
這樣一個即將被困死的地方,不光是因為黑暗,無法看見一切的恐懼感壓抑內心,更多的是未知後果,渺茫希望,甚至是絕望在壓迫最後的一點精神。
“還是沒有找到出口嗎?”
跟在身後的李紫玉並非是想知道答案,這個答案不明而喻。她不過是為了消除心頭的緊張害怕還有隨時籠罩自己的絕望,才不得不找些話來與阿涼說。
阿涼卻是無力的點頭。可惜他身後的李紫玉看不見他點頭,更看不見他是沮喪的點頭。
“我們還有希望嗎?”
這也是李紫玉在自言自語。這些都是心知肚明之事,她雖問了,但也害怕阿涼說出否定的答案來。而且,她的肚子又叫喚了一聲。這回,她已經不覺得羞澀了。一個即將被絕望籠罩的將死之人,還在乎這些幹嘛。
但阿涼卻出聲安慰她。
“你餓了吧?可惜,這裡沒辦法找些吃的。”
說這話,阿涼竟然停了下來,後面緊跟的李紫玉一個慣性,也撞上他的後背。她能感覺到阿涼轉過身來。
一停下腳步,兩人就覺得累了。索性兩人就原地休息。不知是蹲著還是坐在地上,反正互相看不見對方,也不在乎保持任何的矜持。
“這裡怎麼可能有吃的呢。”李紫玉勉強自己笑了,“也怪我,剛才在宴席上沒動筷子。”在那樣的場合,她食不知味,也難以下嚥。
“所以啊,有吃的機會可不要放過啊。”
阿涼陪著她,輕笑出聲。壓抑的氣氛立刻輕鬆一些。
“你是位大小姐,才會不在乎吃的。”
“我也是人,也要吃飯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人都不要與自己過不去,填飽肚子是第一位的。”
李紫玉沒有立刻回他,更好奇起阿涼的身份來。
“你吃過苦?”
“當然。”
沒有餓過肚子的人是不會說出這番話的。這讓李紫玉猜測阿涼的身世與境遇,必定不是什麼富貴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