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禮官為何要向她述說蕭無意年幼之事。而且,這段回憶沒有特別之處。換作別的孩子也可能會有同樣遭遇。孩子不聽話,被父母懲罰威赫之下假意丟棄之類。她不是沒聽過這樣的事情,也曾親眼見過。
但是,蕭無意那樣的人,即便是孩童時期也不會是個頑劣到不聽父母之言,到難以管束的程度吧。
“花禮官,你對我說這些是否……”正清小心試問,“意有所指?”
“正清姑娘不光性格純真,也是一點即通的聰慧。”
正清心中不免暗道:我哪裡聰慧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意圖啊。
表面上她唯有微笑著等待對方提示,而一身的華貴有似早已預謀的枷鎖一般,讓她坐立難安。已有不妙的預感開始在她的頭上盤旋。
“姑娘已知,無意他自小為了讓自己的父親滿意,寧可委屈了自己也不敢聲張。而現在,他要讓整個蒼國滿意,你覺得他該怎樣做?”
“讓整個蒼國滿意?”這樣的問題不該來問她吧。她並不是蒼國人。
“姑娘恐怕還不知道,無意有個煩惱,其實已經困擾他許久了。”
“什麼煩惱?他從未對我提起過。”她與蕭無意的相處一直“和平共處”,頂多就是拌拌嘴,調侃一下。哪裡見他有什麼煩憂?難道是自己讓他尋神女之事讓他為難了?
“難道是……”正清差點脫口而出原因。她不知對此人說出自己找尋神女是否妥當,只得道:“我曾經對他提過,想見一見蒼國的神女。”她小心翼翼,半遮半掩地說了。但見花禮官略微皺了皺眉頭。
“你想見神女?”
“我就是想見神女,才同他一道來這都梁城的。”
“沒想到是這樣。”
這位女官究竟是誤會自己什麼了?這讓正清很難摸清頭腦。
“這次是無意錯了。他這次真的犯了大錯。”
“他做錯什麼了?難道是因為我想見神女?”正清不知道自己會給蕭無意帶來大麻煩,她愧疚之情一起,急道,“你可別怪他,完全是我自作主張。我也知道,自己不過一介平民恐怕是很難見到那位神女,所以才想借蕭無意的身份來……”
“姑娘,”花禮官沒讓她說完自己的辯解,“你想見神女,為何呢?”
“這個……一般人不都是想求個平安健康,升官發財之類的嘛。”
“我看姑娘不像是來求這些的。”正清怕是很難在這位女官面前有所隱瞞。
“花禮官怕是多慮了,除了這些,我還能求些什麼呢?”
“普通人的願望去神殿祈福即可。你又何苦與無意這一路長途跋涉,還諸多險阻。”
難道她懷疑自己是另有所圖?對蕭無意有所傷害?
正清不禁嚥了咽口水。雖然她是無辜的很,但在花禮官的壓迫氣場之下,她還是無法坦然自若,緊張得顯得自己心虛不已。
“你喜歡無意,他也喜歡你。這一路上你們兩人的感情增進不少。”
這話正清很難否認。但也更懷疑起這位花禮官是對自己與無意走得太近而有所排斥之意。畢竟,在她眼中,自己不過身份低微,哪裡配得上眾多名門貴媛追求的佳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