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朵異季花卉竟能在同一時刻展開嬌嫩花瓣。更有幾棵果樹上,原本開放著的花朵掉落下來,迅速在原來的位置長了數粒果實出來。這般的奇景讓蕭無意看傻了眼。驚歎的一時忘記自己原本保持著的矜持與心中煩憂,拉著花禮官的手直問。
“花禮官,這是怎麼回事?你變的嗎?”花禮官只是點頭,“你是怎麼變的?”
孩子不依不饒地圍著她,非要她說出個所以然來。但花禮官笑著點了他的鼻尖,道:“你是傅千秋門下的弟子,怎會不知道這個?”
聽花禮官不願直說了緣故,蕭無意又收斂了情緒,為自己辯解道:“師父教授的皆是攻守基礎之術,從未見他會這種花開結果的本領。”
花禮官看不得他委委屈屈的模樣,照實對他講道:“也對,你師父他雖然偶有幽默,其實是個死板不過的人。你若要繼承他的位置,他自然不會教你這些。在他眼裡,這些太不實用,只能拿來取悅而已。”
“怎會呢?”蕭無意卻不贊同,“哪怕是取悅人也是件好事啊。令人開心也是一種本領啊。”他此刻一掃剛才的陰霾之色,終於臉上帶上了孩童的天真爛漫。
“你這孩子。”
這孩子雖是天真,但他真心之語卻比別人刻意的阿諛奉承更讓人欣喜。花禮官知道蕭無意是誠心誇讚,在他的眼裡清澈一片。眼通心神,她對這個孩子多了幾分好感。
她又見這孩子直盯著樹上的果子看,黃澄澄的顏色的確誘人。想來這是孩子天性,或許真的是渴了餓了。
“無意,你喜歡那個?”她指著樹上的果子,想替他摘了,但蕭無意又是搖頭拒絕。花禮官只當他是害羞,才不願意接受,哪知他趕緊轉過身去,不再看那隻果子。
“哎呀,我的花大人啊,你竟然跑來這裡。”一道大聲抱怨之語遠遠傳來,還帶著一陣急促的奔跑。女官模樣的身影也入了這小徑之中,拉住花禮官就要往別處跑。
“何事如此著急?”她還沒問清那孩子的意圖。
“你竟然忘記剛才國主所派之事,獨自跑來這裡……”那女官話到一半才看見兩人身旁一道小小的身影來。
蕭無意對這位女子也是同樣恭敬行禮後自報家門,一派小大人的模樣,直讓那女子不好意思,連聲抱歉。
“沒想你是在與蕭家小公子談話呢。”那女官瞭解了事情來由,竟大膽提議要將蕭無意留在宮中。
“這怎麼行?”花禮官拒絕道,但回頭一看蕭無意,卻是沒之前那般牴觸。竟是默默地看向地上一朵朵野花,腳下挪動了半分。
“你看,小公子沒拒絕就行。”那女子十分爽快,著急拉著兩人便與出宮相反的路徑疾走。
離著宮門越遠,道路卻是越寬。人竟也逐漸多了起來,但來來往往多為女子。這讓蕭無意有些料想不到,更是不敢抬頭多看,但他也不願低頭,只得將目光放向別處。
來往的宮人們卻是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見花禮官與另一女官竟然領著一個孩子行走在宮內,而且還是個俊秀的男孩。紛紛忍耐不住各種猜想起來。更有甚者,對著花禮官喊來。
“阿花,這孩子是誰家的?”
宮人們毫無規矩的舉動讓蕭無意吃驚。他原本以為宮內該是規矩最多的地方,哪知現在所見,竟是與市井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