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讓你立刻奪下護國法師之位是不可能的,但傷了你師父卻是有可能。”
“那是神女所傷。”任天真老實回答,但穆雲海不顧事實,只道:“若不是你提出的要求,傅千秋又怎會負傷?這也算是你立功一件了吧。”
任天真沒有出聲立刻領了這功勞,蕭無意卻是先開口問他道:“你是早有預謀還是純屬巧合?請你慎重回答。”
雙方都在等待他的回應,任天真腦中一片空白。他眼中只有傅千秋的失血愁容。
“無意,你別逼他,他知道自己要什麼。”
傅千秋輕拍蕭無意的肩頭,阻止他內心的憤恨之情。他這個做師父的自然不願見自己的徒兒相爭,更不願意他們任何一人受到傷害。
“你還是那麼心軟,太過寬容的結果往往不會太好。”
穆雲海信心滿滿,他見任天真的腳步挪了半步,是向著他這邊移動。這正是他早已預料到的結果,因為在他這裡有傅千秋不能給任天真的東西。
“你以為光是靠情感維繫就可以拉攏人心嗎?在我看來毫無價值,太容易被別的東西取代。”
“你承諾了什麼給天真?”
傅千秋一時好奇,依任天真的資質只能算平庸,難道洪國就找不到比他資質更好的靈能師嗎?更何況,穆雲海還擁有那本《黑羽之冊》,他完全可以培養更為忠實可靠的門人。何必要在一個外人身上投注過多精力。
“他想要什麼,我便給他什麼。”
“他想要家人呢?”
“家人”兩個字稀疏平常,卻是在兩個人的心裡都炸了開來。穆雲海狠狠的瞪了傅千秋,好似他說了什麼惡毒的話來。而對於任天真而言,剛才的問句更像是一根長針,扎疼了他。這讓他又向著穆雲海那邊靠攏了過去,穆雲海剛才不悅的眼神,立刻得意起來。
“看來你的徒弟對你相當不滿,你就死了心吧。”穆雲海懶得再多瞧那兩人一眼,轉身面對“正清”,與暮海道,“可有準備妥當?”
暮海屈身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交予穆雲海。不過一隻精緻小巧的水晶瓶,暴露在眾人面前。蕭無意原本緊張於穆雲海的用意,見他只是拿出這樣一件小東西,更不明白他的意圖。
而傅千秋見到此物,卻是憂心。
蕭無意見師父臉色有變,悄聲問道:“師父,那瓶中何物?不會對神女有害吧?”
傅千秋搖頭,只道:“那不是毒物,也不是迷藥。”
這讓蕭無意更是不解。神女何其大的神力,怎會懼怕這些普通藥物毒素,但他見傅千秋的擔憂之色確確實實顯露臉上。
“那瓶中之物怕是……血。”
“血?誰的血?”
還未等傅千秋回答,那隻水晶小瓶已被穆雲海拿至“正清”面前。開啟瓶塞,沒人受其影響,卻是引動了“正清”的表情。之前還木然的臉上開始出現變化,不是猙獰狂暴之態,而是困惑。
“蕭公子,你恐怕還不知這神女挑選寄主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