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意心中十分清楚。剛才那陣烈風著實厲害,刮在臉上生疼,更是能輕易吹倒自己原本已經無力的身體。究竟是怎樣讓自己堅持住了,他也無法說清。恐怕真的只是為了守護住那個人。
如果他在這裡倒下,那個傻丫頭可怎麼辦?
現在自己處境堪憂,而正清她的狀況也是不明。蕭無意無法相信笑鴞剛才的話,但又不得不考慮它的話。因為他留下的戒靈傳回了些異感。所以,正清必定還是有了狀況。
無法分身,也無法分心。蕭無意唯有執念一處,先將這笑鴞捉拿下再說。兩者對持太久,蕭無意身心消耗也是過甚。唯有那笑鴞依舊精神。
這恐怕也是笑鴞的詭計。
蕭無意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這種異靈經驗不足,小瞧了它。
他要再做精神,準備再次出手捉拿下它。這裡面有幾分勝率,他其實也不知。半邊身體的麻痺並沒有停止,還在逐漸在身上蔓延開。他恐怕還有最後一次出擊的機會。
手中的龍牙已被收回,蛟龍依舊安臥在劍身上。似乎在等待主人再次讓它奇襲而出。
但麻痺之感越加強烈,漸漸侵蝕過胸腹之位。蕭無意無法再多做準備。著急出手,卻是綿綿無力之招,讓笑鴞輕易避過,又引來一陣怪笑。
蕭無意唯有自閉聽覺,暗念靜心之術。再合上雙眼,開啟神覺,以便探察笑鴞所處方位。
【看來你是豁出去了。】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吧。
蕭無意已感覺那邪氣侵蝕,離心臟已近。神覺已開,即便閉眼,心中也是一片清明之景。那笑鴞已顯出人形,無所遁形。
目標近在咫尺之間,手中龍牙也是蓄勢待發。可惜沒了右手畫陣,總是不便,硬生生失了大半效力。
蕭無意心嘆自己之前太過疏忽,才會使自己現在如此費力。
他勉力要舉起右臂,但是右半邊的身體都不似是他的了。再舉左臂,也受到了影響,竟慢了許多,沉重許多。
蕭無意心頭一驚,怕是自己為時已晚,邪氣已侵入心。
不由得情急之下,胸中憋悶欲裂過甚,如同炸裂開來。急忍不住,張口噴出點點鮮紅。身體已是搖搖欲墜,耳邊只覺怪笑驟起。
轉瞬間,又有一陣裂空而來的長鳴,覆沒下笑鴞的怪聲。直把它的笑變成了驚恐哀鳴。
蕭無意還未聽清究竟是何物發出的鳴叫,卻感覺身體緩緩恢復了氣力,胸口也舒暢起來,右半邊的身體也有了知覺。
再聽那鳴叫,貫穿身,直達心。不覺疼痛,只覺異常精神,如注入神力一般。
既然右手已方便行動,蕭無意便不再客氣。立即舉臂默唸畫陣,左掌龍牙出手,直擊那笑鴞而去。
剛被長鳴驚嚇不及的笑鴞,是躲避不開蕭無意的攻擊,竟輕易地被龍牙打落在地。由暗鳥幻化人形,又由人形幻成鳥狀。兩種變幻不斷交替,應是驚恐萬分,無法自控之下的驟變換型。不禁讓蕭無意也同情起它來。
“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交代的嗎?”
【你、你耍詐!】
“敗便是敗了。何必狡辯。”
【你就是耍詐!你找了幫手!】
蕭無意對笑鴞的話不信一分,只當做它為自己的失敗找回些顏面而耍的無賴罷了。
“我哪裡去找個幫手來?你若再懷其他心思,小心現在便了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