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己被寄養在元家,穆雲海竟有此打算。博昌萬萬不曾,也不敢這樣想。他一向尊敬元主尚卿,自己那時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城主而尊敬,更是將他當作親父來尊敬。他希望自己的親父也是這般和藹可親,沉穩幹練。
現在見到自己真正的親父,眼前的現實破滅了對以往的幻想。
博昌寬慰自己。起碼現在眼前這個男人還是打算認他。
“看你現在也是做不來這樣的事。我想哪怕元家將機會放在你面前,你也不敢去接任吧。”
那是自然。博昌心中肯定。
“城主對我照顧有加,我又怎能做出這樣奪權篡位之事。”
“如果他把女兒嫁給你呢?”
博昌一時語塞,接著道:“那也是正清的城主之位。我定當輔佐她左右,為她解憂為己任。”
“沒想到我穆雲海的兒子竟然如此正直。“穆雲海笑得眯起了眼,“正直的,更顯得我是個不擇手段的人。”
博昌聽穆雲海這樣說道自己,也是意外。他從這個男人的臉上看不到一點自嘲之『色』,更像是洋洋得意。
“不擇手段並不是不好,有時反是更佳。”
穆雲海的一番理論,博昌不贊同,也不願多聽。但又不得不聽他這番歪理。心中早有不耐。
“你在元家必定學得正統,聽不得我這樣的話吧。”穆雲海好像看穿了博昌的心思,又直言道,“這也不怪你。畢竟,你也是無憂無慮地長大的,元家應該不會虧待了你。”
“在元家甚是自由。”
“這麼說,在這裡反倒不自在了?”
穆雲海反問,博昌盯著這雙冷冽眼睛,不再退縮。
“我是希望我有自主的權利。”
“還未到時候。”
“那是什麼時候?”
“等你認同自己已經是無幽之人,我自然會讓你出無幽城。”
“那我出去還有什麼意義。”
他就是不喜歡這裡才要離開。穆雲海卻是頑固的要留下他來。
“你想要什麼意義?”穆雲海的發問並不是要博昌回答,而是要他聽命自己,“你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以後繼任我這個盟主之位。”
博昌只想苦笑。
“那是否是說。如果我拒絕繼承你的盟主之位,我便是毫無存在的價值?”
“正是。”
博昌問的乾脆,穆雲海回答亦是。兩人對視之中毫無半點認同,更多是威懾與抗拒。
“你總算有一點我兒子的樣子了。”
穆雲海收回了強壓,臉『色』稍有鬆弛。卻聽外邊有人傳話。
“吉祥帶一女子求見。”
“進來便是。”
博昌聽聞,吉祥便已走近他們面前。身後跟著一個女子,正是環璧。博昌不知為何也要將她帶來。難道是有事吩咐,或是獎罰之類。
但他見環璧畏縮著,臉『色』發青,並不像遇見什麼好事。
“這女子何人?”
“她是吉祥指派來照顧我的姑娘。”博昌又好奇問吉祥,“環璧是有事找盟主?”
“是我找盟主,但也是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