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雲峰獨留下正清與蕭無意兩人,四周景『色』嫻靜怡人。若不是還有之前的一點記憶,正清以為自己全然是做了一場夢。
她還記得昏厥之前,蕭無意似乎受了點傷。現在看他,只是衣服凌『亂』些,臉『色』差些,其他依舊完好。這讓她輕舒一口氣。
她又左右細瞧了蕭無意的狀況,小聲喃喃著:“幸好沒事,幸好沒事。”
“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之前我還見你要跟你師兄拼命呢。”正清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略有酸脹之感,“都記不太清了,斷斷續續地,你就給我說說唄,怎麼個戰況?”
蕭無意卻拉住了正清的手,不顧她想掙脫拒絕。
“你只要記得一切平安就好。其他都太過複雜,不記得也是好事。”
“什麼嘛,我還想知道你是怎麼敗了你師兄的。一定很精彩。”
蕭無意反問:“你怎知是我敗了他,而不是他敗了我?”
“我看你並無多大受傷嘛,好端端的。那些無幽盟的人倒是已經跑個精光,一定是大、敗、走!”
蕭無意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所有傷口都已經不再疼痛,稍撩起袖子,臂腕上的傷痕已經淡化不少。甚至胸口原本被擊穿之處,除了還有些隱隱作痛,其他皆無大礙。
蕭無意驚異,不知是何時被治癒的。是他碰觸正清灼熱體溫之時,被灌入的熱力,還是神女之力復甦草木之時,連同自己也一起治癒的。只有獨留下那件被他施法凝力作為屏障而脫下的外衫,還丟棄在地上。
“好好的衣服,『亂』丟也太浪費了。”正清心疼那件鑲金絲繡雲紋的外套,急忙拾了起來,拍了拍灰塵,想要還給蕭無意,卻見到了什麼不禁喊起來。
“蕭無意,你衣服胸口怎麼有個破洞?”
“不小心被樹枝刮的。”
“樹枝能刮到這個地方?你當我是傻子嗎?明明像是子彈擊穿的樣子。”
“子彈?”
“快給我看看!”正清不及解釋,突然撲向蕭無意的胸口,檢視那個破洞處,“你肯定是受傷了,別對我撒謊。”
“別瞎想了,我沒事。”
蕭無意死命抓住衣襟處,正清卻不再糾纏他,正有些奇怪。只見她『摸』了『摸』外衫,手中還留有『潮』溼感,更有散發淡淡的鐵鏽味。但蕭無意一身暗『色』衣衫,難以查覺什麼。他的竭力拒絕,更讓正清心生疑慮。
“怎麼會有血腥味?”
“是別人的。”
正清還是不放心,又不能再生撲上去失了矜持,只能繞著蕭無意轉了兩圈。見他臉『色』微變,以為是有傷情。剛要開口,哪知他一臉肅穆,冰冷著臉,朝著原本無幽盟眾人所站之處走去。
地上散落了一些零碎之物。其中有樣閃閃發亮,走近了看才知是件飾物。是一隻遺落的耳墜。細巧的粉『色』墜子,透著少女的可愛。必定是個女子落下的。
不用蕭無意開口,正清也想到了此物的主人是誰。
蕭無意默默將耳墜拾了起來,放在手心內。
“我們回去吧。”
“這個是……”
“是我無能。”
蕭無意獨自面對著峰下深谷,面對著悠然閒雲,靜默了片刻。
正清已經猜到杏兒的結果,也不知該如何安慰蕭無意。
想到一個花季少女便如此逝去,她恨不能多咒罵兩句無幽盟的人。蕭無意將耳墜收入懷裡,不願再多感懷什麼。
“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