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藥』丸的杏兒,逐漸感覺到全身的刺麻痛感。雖然扎人難忍,但總算有了知覺。片刻後緩過神,竟還能眨眼,有了些許動彈。蕭無意見她有了轉機,心中一鬆,將她又摟了摟緊,問道:“可有好些?”
杏兒全身知覺還未完全通順,臉頰上的血『色』卻是先一步染上。只是四肢尚且麻木,不能多挪動。也趁著此時,杏兒想多留在蕭無意懷中片刻。現在的幸福是她一生中最為難得的。
這些時日所吃的苦也是值了。
杏兒應了蕭無意的話,只能微微點頭眨眼。蕭無意已是安慰。
“你暫且在此處歇息,等我解決了眼前麻煩,便一同回去。”
蕭無意將懷中杏兒挪動到一旁大樹下,暫作依靠。哪知杏兒手臂卻是緊緊抓住他的衣袖不放。
“放心吧,不會有多危險。”
杏兒口舌還是未曾恢復,只能對他眨眼,眼神裡『露』出焦慮來。蕭無意知道她擔心自己安危,只有再做安撫。
“我讓正清陪著你。”蕭無意放下杏兒,又去尋找正清所在。但之前正清所站之處已無人影。他不及反身回看,只感覺身後一道人影晃過。
杏兒突然掙扎撲向自己,死死抓住他的肩膀,發出一聲悶哼。
“正清!”
蕭無意不急反應過來,只見杏兒背後站著的正是正清。她手中拿著他剛才為救杏兒而丟棄一旁的龍牙。已縮短的銀『色』劍身上沾染了血跡。
“你在做什麼!”
懷裡杏兒已經沒了聲息。蕭無意環抱住她的身體,手掌撫過她的背部,卻是沾染到了粘稠的紅『色』『液』體。
正清手中的龍牙再次刺向了蕭無意。這回蕭無意不會再讓杏兒為他抵擋。他避過正清無情刺擊,抓過她的手臂將人甩到一旁。
正清沒能得逞,卻不再多做回擊,而是將龍牙刺向透明結界。瞬時,結界崩散,化作煙雲消失。蕭無意眼睜睜地見此前優勢,被正清的反叛而逆轉。
剛被救回的杏兒已經被龍牙刺穿身體,奄奄一息不久於人世。蕭無意所做的努力也將白費。他甚至不及細聽杏兒最後對他所說的零星碎語。只能將她的滿足微笑深深印在眼內。
現在還不是悲傷的時候。蕭無意對自己暗道。
他看向正清之時,已覺察到一絲不同尋常。正清雙目無神,行動靈活得不似她平日裡的笨拙模樣。
“師弟,你看這樣多好。免得磨磨蹭蹭浪費大好時光。”
任天真對於正清的叛變也有些意外。但見一旁吉祥手指微動,心中已知其緣故。更是要譏諷蕭無意一番。
“師兄,你不是一向不喜你我對決之時有絲毫作假。現在卻叫人做出此等下作卑鄙之事。”
蕭無意想盡量拖延時間尋找機會救回杏兒,但懷中身體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要再與對方應付,更是難以維持。更有正清從中攪局,讓他自顧不暇。
任天真是看出蕭無意的難處,忍不住朝天大笑。
“能看到你陷入如此窘境,真是難得。不如早早交出其中一人,了結了此事就好。”
“我若不肯呢?”
“一個將死之人,一箇中蠱之人。其實都是無用的了,你又何必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