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鈺似笑非笑的揚眉,神情晦暗不明,自顧自的述說,“其實我小的時候,很少與師兄在一起玩,師兄小的時候就跟如今一般,一模一樣的性子,因此我進谷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見過他,導致我一直以為師傅,就我這麼一個徒弟。”
“後來,有一日師傅將他領到我面前,告訴我,原來他早就收了一個徒弟,只是師兄常年不願與人交談,性子清冷,因此將自己一個人悶在房間裡,我這才沒有見過他。”
“嬌嬌,你知道嗎?”宇文鈺眸子漸深,“曾有一度,我是真心的將師兄當做親人來看,但世上有太多的東西它會騙人,看似人畜無害的表面為的就是迷惑別人,最親的人,最愛的人,他們都極有可能…”
他嘴角的笑容忽然變得詭異,陰霾籠罩了宴嬌的頭頂,語氣輕柔而繾綣,“在你毫無防備之時,給你狠狠地一擊,背後捅上一刀!”
宴嬌眼神微閃,心裡的怪異愈發濃烈。
宇文鈺神情淡淡,不悲不喜的說,“幼時,人的心都是澄淨純粹的…”
沒有誰生下來就是罪惡的,也沒有人生下來就是該死的。
宴嬌怔了怔,神情恍惚,她總覺得面前的宇文鈺心裡面藏著一個很大的秘密,並且這個秘密就在他的面前,觸手可及,只是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迷霧,她如今被這迷霧給遮住了。
一時看不透…
“嬌嬌,我一直很想問你一個問題。”他勾了勾唇,那麼笑意卻沒有抵達眼底,如今的他舉止言談,讓人覺得莫名的心驚膽戰。
他眼神幽深又詭謐,“我究竟是哪裡不如師兄?!”
宴嬌總覺得有什麼在她的腦子裡面快速的溜過了,卻又沒來得及抓住,真相彷彿已經離她很近很近了…
此時她就是陷入了一個迷霧陣中,只有徹底的揭開蒙在她眼前的迷霧,才能知道最終的謎底!
宇文鈺眸子涼涼,忽然情緒激動的抓住了宴嬌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宴嬌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疼…
宴嬌下意識的掙扎著。
只是她越掙扎,宇文鈺身上的氣息就越發恐怖,嘴角的笑容也是令人愈發的膽戰心驚。
他一點點的湊近她,最終在距離她鼻尖不到兩厘米的地方,狹長的丹鳳眼妖涼的上揚,“明明你先見到的是我,為什麼最後你還是喜歡上了師兄?”
原本他只覺得面前的這位小郡主很好玩,因此目光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幾分。
可越是停留,就越是覺得她有趣。
最有趣的是他發現,一向性格淡然清冷的師兄,竟然對她有所特殊。
這可真是一個很有趣的發現!
他很好奇接下來的發展,也好奇小郡主身上究竟有什麼值得師兄如此特殊對待?
因此故意在師兄的面前說了那番話,更是故意的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對小郡主殷勤的很。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演戲演上了癮,還是原以為自己在局外在看戲,卻不知不覺的入了局。
面前這個嬌嬌弱弱的少女,還是走入了他的心,在他的心裡面佔有不小的位置。
多可笑啊。
他自以為聰明絕頂,不想自己的心輸的徹徹底底,甚至還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宴嬌皺緊了眉頭,動了動被他攥得無法動彈的右手,表情很是痛苦,“嘶,疼。”
宇文鈺彷彿是被人當頭一棒喝,看到她手上青青紫紫的一圈,慌忙的鬆開手。
眼中不再是令人心驚膽戰的冰冷詭謐,取而代之的是愧疚,雖然一閃而逝,但宴嬌知道他是發自內心的。
宇文鈺別開眼,閉了閉眼,將心裡面的慌亂無措情緒,慢慢的沉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