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手上扇子不翼而飛,打眼一看原是顧雪芷拿走了,“真有這麼神奇?”
“喂喂喂,千萬別對著人,這扇子的威力不比弓弩小。”周予信慌張躲開,一個勁兒擺手。
顧雪芷陰惻惻一笑:“確實比弓弩美觀多了,謝謝周公子了啊。”
是夜,大祭司府漆黑一片,唯有最東端有一處殿閣點著一盞燈,燈下坐著一人,正是被削了耳朵的大祭司。
他底下坐著一個黑衣男子,目光沉靜,“尊師,公主殿下當真要為那個女人解蠱,當真要置南疆的大業於不顧?”
大祭司冷哼一聲,拍案而起:“這還有假,這女人越來越蠢了,我們千辛萬苦研究了這麼久,未見任何起色,現在大好機會就在眼前,她卻視而不見!
非但如此,竟還縱容那幫人在宮中肆意橫行,簡直喪失了一國之君的樣子!”
黑衣男子擰眉道:“那師尊,我們該如何是好?”
大祭司陰沉的目光倏然射向此人,渾身瀰漫著陰冷的氣息:“還能怎樣,她既然不想幫我們,那我們只好自己動手了。
阿恆,通知潛在宮中的那些人,讓他們時刻留意那幫人的動靜,稍有異動立刻稟報。”
阿恆微微一愣,目光震驚的看著面前滿身鬱氣的中年男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祭司府是在宮中埋藏了不少眼線,可這些人都是王牌,輕易動不得,那群人竟如此難對付麼?
“師尊,我們好不容易才在宮裡……”
“老夫又何嘗不知,可現在還有更好的辦法嗎,阿恆,時間不等人,三天之內我要得到那個女人的死訊。”
大祭司恨得全身發抖,因為情緒激烈,耳朵上的傷又痛了起來,這時僅存的右耳傳來底子焦急的話音:“師尊,您的耳朵……”流血了。
大祭司下意識摸上左耳,溫熱的觸感傳來,他頓時瞪大眼睛:“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找藥?”
阿恆趕忙跑了出去,沒過多久,抱著一個藥箱回了來,“師尊,師尊您……”
話說到一半,他僵在了原地。
房中多了兩個人,一人坐在他師尊左邊,一人在右,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坐在那兒,兩人臉上都掛著雲淡風輕的笑容。
而他的師尊……半張左臉都被鮮血染紅,但這並不影響他正面容慘白的盯著自己,眼裡浮現的驚惶那麼明顯。
“哐啷”一聲,藥箱落地,好些瓶瓶罐罐滾向各處,其中一個黑色的小藥瓶剛好滾到坐在左邊的那個女人腳下。
“這位是?”顧雪芷笑嘻嘻的將藥瓶撿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溫和又明朗。
阿恆想也沒想抽出別在腰間的匕首,指著顧雪芷道:“你們是什麼人?”
顧雪芷請示似的看了看傅逸塵,後者微微頷首,好像在說:“今夜是你的主場,咋樣造都行。”
顧雪芷面色一喜,又輕咳兩聲恢復正經臉道:“我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阿恆臉色發黑,怒氣衝衝道:“猖狂小人,看刀!”
大祭司眼睜睜看著自己不自量力的小徒弟,以雞蛋碰石頭的頑強意志力攻向顧雪芷,心裡嗚呼悲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