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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拂過,翠綠竹林清脆環響,和著幽篁裡一陣若有若無的泠泠琴聲,彷彿上好的絲竹之樂,彌漫著一片雅緻清幽之意。
忽然,一陣水花激蕩之聲打破了此時難得的恬淡詩意。
“我又抓到魚咯!”一臉激動的謝宴此時身著一件明顯不太合適的青衫,雙袖胡亂地翻折到肘上,露出兩截白皙的小臂,揮舞著手中帶著魚的細長竹枝。
月黃昏緩緩放下手中的琴,伸手拉了一把快要掉進水裡的人。他的視線在謝宴頸間越發鮮豔的火紋上略過,沒好氣道:“傷剛好就鬧騰,也不多休息休息。”
“躺在床上一個月,再不出來曬曬太陽我都要長蘑菇了。”謝宴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拾起身邊插滿魚的竹枝,揚起得意的笑容,“黃昏,晚上我們能吃烤魚了。”
一個不慎被眼前耀眼的笑容閃了一下,月黃昏點點頭,心虛地別過臉去。那日他冒雨從山間採藥回來,就見到了不省人事的謝宴與手足無措的簡素虞,他也忘記驚恐又盛怒的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最後簡素虞囑咐自己好好醫治謝宴,便黯然離開了。
一轉眼,謝宴都在幽篁裡休養了一個多月了。
“黃昏現在看起來傻傻的。”謝宴見面前的人開始神遊太虛,便忍不住佔些口頭便宜。
誰知月黃昏一下回過神來,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魚,望著驚愕的謝宴,惡狠狠道:“這些小事,我來處理就行。你……大傷初愈——不準妄動法力!”
經脈盡廢,內丹一沒,謝宴靈力盡失,後來更是在刺激之下拔出了封印金針。醒來的他感覺經脈裡只剩下漆黑色的魔氣在隱隱流轉著,明顯是已經入了魔道了。
幫忙續回經脈費了月黃昏不少的功夫,結束後他不停地追問著謝宴有沒有不太對勁的地方。謝宴躺床上休養了幾天,自覺自己的身體和以前似乎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然而事實證明,確實還是有些變化的——周圍的的一切聲音和光都彷彿比原來放大了好幾倍。更可怕的一件事是他覺得眼前月黃昏一身青衣,唇紅齒白的——十分好看……
他怎麼會這麼想?!謝宴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然後回過神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指尖正停留在面前的人水潤的紅唇上,溫軟到令人心顫。而眼前的人緋紅了一張臉,面露赧色地望著自己,眼角都泛著誘惑的紅。
“我——”彷彿被火燙了一般,謝宴慌忙收回手,緊張地用眼角餘光偷瞄。自從他能夠自如掌控體內紅蓮業火之後,已經許多年未曾被火焰燙過了,都快忘記這感受了……咳咳,都說邪魔歪道從心所欲,謝宴覺得自己是和原來不太一樣了——他的感官,他的物慾似乎都被放大了。另外,他時不時會出現詭異的幻覺。
謝宴臉上的表情忽然凝固了。越過月黃昏瘦弱的肩膀,他看到不遠處的那個與他長得有幾分相似的人正笑得得意,額前漆黑的龍紋刺痛謝宴的眼睛。
——總是像這樣,看到另一個和自己長得有幾分相似卻又不存在的人。
“師尊……先前喚我有事要交代。你若是閑不下來,就去把園中竹下前兩年埋下的竹葉青挖出來吧。”月黃昏風也沒注意他的異常,懷抱瑤琴,風一般踏著竹葉而逃。
“滾!”謝宴黑著臉,將手中的竹枝尖銳的一端狠狠地擲了過去。然而柔韌的竹枝“咻”的一聲輕嘯,劃破空氣,落入幻影背後的湖裡,在湖面上蕩出圈圈漣漪。
絲毫未損的幻影仍然在靜靜抿著唇,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彷彿在挑釁一般。
“黃昏,他是個魔物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嘆了口氣。
“但是師尊,弟子心悅他已久。”月黃昏斬釘截鐵地說。
月黃昏曾經提到過的幽篁裡獨有的釀酒法子:收集竹葉上的清露再加入上好的高粱與酒麴,埋入於竹林下三尺之深,經年歲月,酒香醇厚,別有一番清冽滋味。思忖著什麼時候要實踐一回,謝宴抱著酒一心往回走。正當推開門之際,他卻感受到了屋內不同尋常的靈壓。雖然早就心知肚明,但聽人說出來,謝宴還是忍不住腳下一踉蹌。月黃昏這是唉……謝宴不由想起了某個人——只有在午夜夢回他才會偷偷想一會那人。他在做什麼呢?還在想著誅殺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