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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驛站的路上,沒頭腦百無聊賴地轉著他的頭,而蒲新酒的目光一直在謝宴身上流轉,直直打量得謝宴一張老臉都不好意思起來。
不就是稍微八卦了一下,這人至於嗎?謝宴腹誹道。
“謝宴,”似乎是確認了什麼事情,蒲新酒終於幽幽開口,“天都雲海的掌門是鳴鴻。”
“啊?”始料未及的話題,謝宴一時還未反應過來。
“天都雲海的掌門是鳴鴻,不是柳孤燈。”蒲新酒強調了一遍。
難不成後來柳伯父改變心意將掌門傳給小兒子了?可是繼承人人選,怎麼看都覺得柳孤燈比柳鳴鴻要合適許多啊……謝宴一頭霧水:“為、為什麼?”
蒲新酒停下腳步,透過修羅鬼面直直地盯著謝宴茫然的眼睛,他眸子裡有某種令謝宴心驚肉跳的黯然。
“因為——柳孤燈死了。”
十年前,被欺壓多年的魔族中人在戲火尊者的帶領下與正道名門正派全面開戰。一心念著報仇的謝宴叛出玄音,和嵐月時一起盤踞在蒲新酒的酆都,也就放任手下的人時不時地上道門中做些小動作。直到謝宴被簡素虞一劍刺死,他也不曾記得清雙方究竟損失了多少人,但是他從不曾聽聞他所熟識的人裡有出現過什麼意外的……
“你果然不知道。”蒲新酒的語氣裡帶這些憐憫,“簡素虞是打算瞞你一輩子嗎?”
“什麼……”像是被一道天雷劈懵了,謝宴恍在夢中,覺得蒲新酒的每個字他都明白,但是合在一起好像怎麼都無法理解,“你究竟在說什麼……”
“那時候玄音被你整得元氣大傷,之後你被簡素虞一劍穿心而灰飛煙滅,後來——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啊。”
“天都雲海的前掌門親自上靈山就為了保住你的命,但還是遲了一步,與你命火相連的柳孤燈在你死後沒過多久也死了。”
“他彌留之際,攜著佩刀斷水,親身跳下了天都雲海的鑄造神兵之地——刀山火海。以魂魄永封佩刀的代價,耗盡全身修為淬煉斷水,以身殉刀,化為刀靈。”
“失去了魔尊的魔族眾人怒火滔天,沖上這些名門正派為你報仇。正巧那時天都雲海失去了他們的掌門,群龍無首人心惶惶,雙方大戰了好幾天,最後——天都雲海被屠了。”
“我強行出關,趕過去的時候,一切已成定局。全門派的屍體,只有鳴鴻一個人安安靜靜彷彿失了魂魄一般地摟著為他擋了致命一擊的柳時新的屍首。那些妖魔不知為何沒有殺他,但是當著他的面砍下了天都雲海傳承許久的千年古松——看著門派覆滅恐怕比殺了他還難受。”
“我在那邊照顧了鳴鴻幾天,他始終認為我是個幻影,後來確認他性命無憂後,我便下山了。誰知道在下山的時候便遇到了方才那個孩子,他不聽我的勸誡非要上已經滅門的天都雲海。”
“不過看他這樣子以及後來天都雲海的養精蓄銳,也能猜到那時鳴鴻應該是把我的話聽進去振作起來了——只要還有一個人在,天都雲海就不會消失。”
“他雖然毫無靈力,但是柳孤燈把斷水留給了他,依靠著斷水,他繼承了柳孤燈的修為,和正常的修道人是沒什麼區別的了。也因為這個原因,他成為了天都雲海歷史上唯一一個擁有兩把認主雙刀的掌門。”
“不過鳴鴻後來就變了,變得陰鷙了不少。他恨死了魔道中人以及各種邪修,不過若說最恨的還是你家那位——他手刃了你,也間接害死了柳孤燈。長兄如父,柳孤燈一死,他的世界就崩塌了。”
傍晚,逢魔時刻來臨,天邊的雲一直送天際燒到眼前,紅彤彤的,刺傷了人的眼睛。
簡素虞一身白衣,背負宵練側身倚靠在驛站旁邊的一顆垂柳上。落日餘暉在他雪白的長發與姣好白皙的面板上都鍍上了一層金光,襯得整個人愈發明豔動人。此刻他正小心翼翼地把玩著手中的一顆被夕陽染成橙色的光滑石子,眉峰平和,薄唇微抿,清澈眼眸裡飄蕩著不易察覺的柔情瀲灩,像是漫天閃耀的星辰。
多年前,戰戰兢兢的柳家後輩告訴他,這種石頭叫做定音石——錘打三下便可以開始記錄聲音,再一錘定音。若是得空想要聽的時候,只需輕輕捶打一下就行。這麼多年了,簡素虞一直十分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