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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月時說得對:“藏書樓裡珍藏著玄音派自創始以來的各種稀有典籍和功法,若非特許,尋常弟子可是一輩子都難得一見——好好把握機會。”
因此,每次被罰在藏書樓裡抄門規的時候,謝宴總是分不清這到底是處罰還是獎賞。
謝宴哂笑幾下,向來對筆墨不甚上心,若不是嵐月時提醒,都忘記處罰這回事了。他只想著趕緊把兩百遍抄完,好恢複自由,再說都快要輪到他比試了。
藏書樓中。
一張紅楠短案,兩盞青燈。一端的人肅然危坐,執筆蘸墨,目不斜視,一絲不茍,另一端的謝宴開啟《心戒》,看了前幾頁後便有種昏昏欲睡、頭暈目眩的感覺。
他就不懂了,一個修仙門派為什麼會有經書這種東西,索性不抄書了,認真地打量起眼前的人來。
簡素虞視而不見,繼續自己的對藏書樓典籍目錄的編撰,字跡工整,一筆一畫都能隱隱透露出主人沉穩氣節。
真是挺好看的,謝宴也確實見過好看的人。名動鄴城的四美“風花雪月”,他曾有幸見過幾面,相比之下,簡素虞似乎是多了些仙氣的樣子,彷彿隨時要揮揮衣袖乘風歸去。若要說一個人好看,必定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之類的詞,然而,用這些詞形容一個男子,總覺得不太合適,最後他只得謝宴在心裡摸摸感嘆兩個字:好看。
謫仙一樣的人,不知道笑起來會是怎麼的冰雪消融天地失色?他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古怪的想法。
謝宴是個愛好逗弄別人的人,用柳孤燈的話,那叫撩人。
他討好一笑:“師兄。”
簡素虞充耳不聞。
說話當然比抄書有趣多了,哪怕自說自話。謝宴覺得自己有時候一本正經起來,滔滔不絕,讓人不得不信服,比如現在。“師兄,我這個人啊,就是這樣生性跳脫,不拘小節。之前的和天都雲海的事情,真的都是誤會。”
他突然身體前傾,雙手握住某人正著奮筆疾書的手,送去自己萬分真誠的目光,卻被手上的溫度嚇了一跳:“哇,你的手怎麼總是這麼冰?我給你捂暖試試!”
似乎被他突然的發難嚇到,簡素虞下意識地一縮手,蘸滿筆墨的毛筆在雪白的生宣上劃出長長一筆——看樣子似乎又要重新寫了……簡素虞皺了皺眉頭,慢慢抬起頭,琉璃般通透的眸子裡滿是寒霜。
謝宴恍然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不過他隨後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這人極度反感別人碰他。於是身體向後一躲,脫口而出:“我認錯!我認錯!”
一道勁風劃過臉頰,只見一支通體雪白的笛子懸在他面前,威脅般抵著他的眉心,散發著瑩瑩的寒光。簡素虞道:“坐回去。”
見人開口了,謝宴心裡騰起一陣莫名奇妙的自豪感。
但是看到碎冰,謝宴面上露出幾分委屈:“……你不是說送我了嗎?”於是試探性地伸出手,用指尖碰了碰碎冰——
“咔——”一小撮冰粒子從指間蔓延,似乎有鮮活的生命般,像牆外的青藤一樣迅速蔓延了他整個手臂,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到全身,在他還沒來得及驚訝時,便將他凍在了原地。
謝宴:“……”
簡素虞伸手召了一下,碎冰彷彿有靈性一般,光芒閃爍了一下暗了下去,輕輕地落在案上,彷彿是一支人畜無害的普通笛子。他面無表情地瞥了謝宴一眼,重新坐了下去,繼續自己的事情。
謝宴:“???”
從小也曾見過不少怪力亂神之事,知道凡是有些修為的人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法器,比如他舅舅的承影劍,比如嵐月時的九節鞭。這些法器都是價值連城的無價之寶,而且認主,若能有幸得到一件,那對於修仙問道無疑裨益甚大。謝宴知道簡素虞的笛子也是他的法器。。還別說,這笛子倒挺符合主人的氣質——可是不是送他了嗎?謝宴腹誹道。
看這樣子是不打算管他了嘛,謝宴聳聳肩,算了,自己來好了……
難得安靜片刻,簡素虞暗自鬆了口氣,正在認真地審查某位祖師流傳下來的孤本是否還完整,只覺得耳邊傳來一陣不怕死的輕笑。
“師兄,幹嘛要生這麼大的氣?”
謝宴大大咧咧地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坐姿極其不規矩,傾斜著身子,翹著腿,一手託著腮,雙眼裡滿是狡黠的笑意。
簡素虞放下筆,閉上眼,再睜開時眸子裡湧起一陣冷意:“再抄十遍。”
“!”只覺得陣陣冷意自大腿以下傳來,謝宴連忙正襟危坐,暗自調運內息,然而身上的冰越來越厚,將他牢牢地固定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