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纏鬥片刻,柳時新一腳將蒲新酒踹了出去,收刀入鞘。“一個廢物,一個乞丐,”視線在雲鶴身上略過,嗤笑道,“還有個傻子,倒是絕配。”
“你——”蒲新酒捂著腹部,喘著氣,一雙眸子兇狠地瞪著,剛想破口大罵,卻被柳鳴鴻拽住了胳膊。
謝宴聞言大驚,剛想教訓一下人,卻見雲鶴欺身向前,右手一揚,不知道將什麼粉末撒向了柳時新。
霎時間,柳時新渾身沾滿了雪白的藥粉,捂住雙眼發出一聲哀嚎。
雲鶴更是怒上心頭,扯著身旁拭汗用的方巾便拍了上去,嘴裡還嚷著:“我叫你欺負人!我叫你欺負人!”
天都雲海的弟子們見此,怒上心頭,拳腳相加,不分輕重地招呼上去。
看到自家人被打,玄音派的人也不是吃虧的主,忙簇擁著上去幫忙。
柳時新腹部捱了好幾拳,起了怒意,摸到腰間大刀,立時出鞘,繞著自身半周,橫掃了出去。
謝宴正制止住兩個互相纏鬥著的弟子,還未開口,回頭就覺一陣刀風撲面而來,退避不及,左邊臉頰被刀尖劃破了一道口子。
驚訝中,謝宴抹了把臉,溫熱濕潤,竟見了血。
柳時新後背被踹了一腳,踉蹌著撲到了一名玄音派弟子身上,又吃了幾下暗拳,忍下眼中不適,勉強揮舞幾下刀,冷聲質問道:“堂堂玄音派之人竟也會做出這下毒暗算的卑劣之事,莫不是前幾次宗派大比簡素虞便是如此獲勝的吧?”
“閉嘴!簡師兄贏得堂堂正正!”雲鶴剛開口,便被循聲觀位的柳時新一記刀氣排在胸口,咳嗽了幾聲。
“在下不才,簡素虞的手下敗將,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玄音妙法!”謝宴雙目微斂,摸到背後一空,才想起今日未佩劍,面上一窒。只得暗自回憶起簡素虞催動碎冰之法,執起碎冰,置於唇邊——
“謝師兄!”玄音派的人制止不及,連忙封閉聽覺。
靈山上下,誰不知道浩渺劍仙座下大弟子——謝宴,於音律造詣上天賦異稟,進而擾人心智,退可取人性命。
“吱——吱——吱吱吱——”一聲悽厲的笛聲劃破天際,巨大的靈力翻滾波動,驚得山中雲雀尖叫幾聲逃離天際。
天都雲海的人則應接不暇,忙捂上自己耳朵。
“……魔音?”柳時新皺著眉,難耐地捂著耳朵吼道,匆忙封住自己聽覺,一個揮刀便沖著謝宴襲去。
地面上的弟子受了荼毒,正痛苦地滿地打滾,而罪魁禍首謝宴則一臉無辜地望著他們。沒料到身後有偷襲,謝宴一時不察,被柳時新的刀柄頂在了後頸。謝宴被清靜山霸道的靈力逼退半步,只覺得後頸劇痛,有陌生的氣息順著脊柱直沖頭頂,抑制不住一口熱血湧了上來。
“不過如此。”柳時新諷道,又在刀中注入了靈力,正欲用刀氣震飛眼前之人,卻見眼前人左臉血跡淋淋,一雙微翹的桃花眼,映出眸子裡抑制不住的殺氣。
頸間火紋觸及臉頰上滴落的血漬,散發出血紅的微光,謝宴忍不住抹了一把,握緊手中玉笛,眼中隱隱泛起紅光。指尖凝聚靈力,霎時間頸間火紋紅光更甚。
柳時新修習柳家內門心法許久,自是不讓人輕易近身,而眼前人身法奇快,只覺得眼前一花,瞬間封住他幾個大xue,一時之間陌生的靈力浸身,五髒六腑火燒火燎起來。
謝宴掐住他脖頸,沾了血的碎冰抵在胸前,再近一分便能直取心髒,他臉上還掛著鮮血,眼裡泛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天都雲海柳時新?”
柳時新仍將刀柄抵在謝宴腹部,雙眼緊緊盯著謝宴,不服氣道:“你是誰?”
“玄音謝輕狂,簡素虞的手下敗將。”謝宴嘴角含笑,對著雲鶴的方向努了努嘴,“而現在,你輸了——向眾人道歉。”
柳時新自小養尊處優,作為受人尊貴的內門弟子,尚未受過如此欺侮,他別過頭,恨恨嘟囔道:“不過如此。”
“自己也不過一個繡花枕頭。”蒲新酒冷冷地嘲諷了一句。
自視甚高的柳時新被一個激將,炸起來想拔刀再戰,卻被謝宴狠狠壓制住。
“怎麼回事?!謝宴你的臉怎麼回事?”身著玄音的月白色長裙的嵐月時,腰間格格不入地別著一條折了好幾折的九節鞭,出現在外場。
“月妹!”雲鶴眼中一亮,斷斷續續地講了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