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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有什麼變了。
花嬤嬤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派人給逢殃送了好幾身華麗的衣服還有幾盒好看的首飾,甚至讓她搬出了柴房旁的簡陋屋子。
“哎喲姑奶奶,你還在這裡做什麼呢?”花嬤嬤揮揮手,就有人取走了她手中的斧子,一路簇擁著,把她迎到了一個精緻的房間。
淡淡的檀香充斥在四周,幽靜美好,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從鏤空的精雕花窗中照在粉黃色的帳幔上,底端是一襲一襲的流蘇,隨風輕搖。下方是一方床榻,繁複華美的雲蘿綢錦被如水般鋪在榻上,單薄卻柔軟。窗邊放著一張梨花大理石大案,案上各種精美的首飾和衣裳堆積如山,椅子上還放著一方琵琶。咋一看,還以為是哪個小家碧玉的閨閣。
“花媽媽,我柴還沒劈完。”逢殃一頭霧水,作勢就要下樓。
“小祖宗唉,別別別——”花媽媽親切地握著逢殃的手,熱情四溢地把她按在了椅子上,“你看這些賞賜,全都是將軍大人賞給你的,你看這上好的雲錦紗!還有這夜明珠,嘖嘖嘖,比鴿子蛋還大哩!能被將軍大人看上,前世修來的福氣啊!”
逢殃臉色一白,雙手緊緊地揪著自己的粗布衣服,強顏歡笑道:“媽媽這是打趣我呢?將軍大人對拂風姑娘可是愛護有加,我哪有這麼好的福氣?”
花嬤嬤臉上的笑僵了一下,但繼續綻開朵笑容:“逢殃,話可不能這麼說呀——”
“虧你有自知之明!”門口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怒喝。
逢殃一抬頭,映入眼簾的便是拂風冰冷的面容。
“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就癩□□妄想天鵝肉?媽媽你還和她廢話什麼?後院的柴劈完了嗎?”拂風氣得面容都扭曲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斥責。
花嬤嬤陪笑道:“這媽媽可做不了主,全都是將軍大人的意思。這些賞賜都是大人派人送過來給逢殃的。聽說兵部尚書大人這幾日回京,楚將軍邀請尚書大人來我們這小地方喝喝小酒,指明要逢殃今晚作陪。”
逢殃還沒來得及答話,只覺得一陣香風襲來,下意識地向後躲了一下,拂風的一耳光就落在她脖子上。很快,脖子上就浮現了觸目驚心的紅痕。
逢殃捂著脖子,與怒目圓睜的拂風面面相覷,良久,她嘆了口氣:“媽媽,我去。”
“兵部尚書季浮冰……不……不許去。”拂風噙著淚水,堅定道,“我不許你去。”一句話重複了好幾次,都帶上了一絲懇求的意味。
見她一副我見猶憐的嬌弱模樣,逢殃心裡不知怎麼生出一副報複的暢快:“大凡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馳,愛馳而恩絕,拂風,你去找面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人生三大悲事:美人遲暮,英雄末路,江郎才盡。
紅顏逝去,枯燈殘燭,惹得無數人感懷流光易逝,成年難卻。
梳洗完畢,逢殃打發小廝去通知花嬤嬤,自己開啟了小窗透了透氣。
月朗星稀,一襲青衫。
容貌本就清秀的人變換了平時不修邊幅的裝扮,彷彿傳說中的仙人一般持著一柄長劍,停駐在半空中。
眉目分明,雙目前蒙著的黑色幕布絲帶尾隨風飛舞,氣質出塵。
清風徐過,衣襟飛揚,他伸出手,柔聲道:“逢殃,我帶你走吧。”
“原來真是神仙。”逢殃倚在窗前,撐起下巴,柔聲道,“在你眼裡,我就和你的芸芸眾生一般茍活著、期盼著、巴望著你們這些神仙來救贖是吧?”
盲眼道長不知說什麼才好,只是直直地望著他,雖然他已經失去了雙眼,半天才冒出一句:“逢殃,我叫溫無,溫暖的溫,虛無的無。”
本來就是個在人世間顛沛流離的人,任人宰割,茍且偷生。盲眼道長沒有想到的是,神仙出現在逢殃的生命中,只不過是讓她的更加不堪——只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