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綿和溫骨在林子裡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蘇蒼歌的影子,經過一下午的尋找,她此刻渾身上下都是髒兮兮的,衣服也被樹枝劃了不少口子,但是她根本不敢停下來歇息,因為天色已經漸漸變暗了,一旦天全黑下來之後,想要在這偌大的山林間找到蘇蒼歌那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怎麼樣,找到人了嗎?”顧九綿看著溫骨朝他走來,眼裡滿是希冀地問。
溫骨看著顧九綿狼狽的模樣,微微搖頭。
顧九綿眸中的亮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了下去,眼中滿是迷茫,深哥,你到底在哪裡啊?
溫骨看著一向是意氣風發的顧九綿居然也露出了害怕迷茫的神色,眉頭微蹙,他想開口安慰顧九綿,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忽然顧九綿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朝著蒼蟒屍體的方向跑去。
她繞著蒼蟒的屍體飛速地重新跑了一遍,眼睛死死地盯著蒼蟒屍體的起伏程度。
她想明白了,蘇蒼歌既然有能力殺了這麼一跳超越自然的存在,自己必定也討不到便宜,所以受了傷的他一定是走不遠的,這麼久了,周圍都被他們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他的身影,那麼久只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他很有可能是被壓在了蒼蟒的屍體下面。
蘇蒼歌,你可一定要撐到我來救你啊,你要是就這樣死在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回京都不得被那些喜歡你的姑娘一口一個唾沫給淹死啊!
終於,顧九綿在蒼蟒的頭部處發現了一個讓人不易察覺的起伏,眼睛一亮,當即雙手搭上蒼蟒的頭部,開始用力,試圖將蒼蟒的屍體推開,可是碩大的屍體,怎麼會是她一個人就能夠推得動的呢?
溫骨追過來看到顧九綿的動作,當即久明白了她的想法,也忙上去幫忙,可是他們二人的力氣對於這個龐然大物來說只不過是杯水車薪,二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臉都漲得通紅了,也沒能夠挪動蒼蟒的頭部分毫。
“不行,我們這樣根本久挪不動它!”
顧九綿也明白他們這樣是在做無用功,於是停了下來,從靴子裡拔出匕首,猛得朝蒼蟒脖子上的鱗片刺去,結果顧九綿卻感覺自己的虎口一震,匕首“噹啷”一聲掉落在地。
顧九綿盯著自己有些發麻的手和完好無缺的蒼蟒屍體,她看了一眼溫骨,眼中滿是錯愕!
這是怎麼回事?
溫骨蹙眉,拔出長劍,朝著蒼蟒身上看去,“嗡”劍聲被震地不停的抖動著,而蒼蟒的鱗片依舊是光潔如新,別說破裂,就是一點劃痕也沒有。
顧九綿看著溫骨的動作沒有說話,而是甩了甩手腕,重新拾起匕首走到蒼蟒頭部的正前方,直接將匕首插進了它眼睛部位的大窟窿裡,然後雙手握住刀柄,猛得向下一拉,這次就順利了不少,顧九綿直接將蒼蟒的頭從眼睛到嘴巴劃開了一道大口子,然後依照同樣的方法將另一邊和蒼蟒的下顎也劃開,這樣蒼蟒的頭部就被顧九綿分成了四瓣。
做完這一切,顧九綿的雙臂已經因為用力過度而開始有些輕微的顫抖了,原本深藍色的一身錦袍已經看不出原有的模樣,上面佈滿了血汙。
溫骨看著顧九綿手握匕首,眼神淡漠地盯著蒼蟒已經四分五裂的頭部,忽然覺得顧九綿此刻就像是剛從地獄經歷過一番廝殺,爬上人間的審判官一樣。
因為蒼蟒的鱗片十分堅硬的緣故,顧九綿將它的頭割開著實費了一番功夫,雖然她此刻已經累的不想說話了,可是卻絲毫都不敢停下來,直接五指一鬆,將匕首扔到了地上。
她先是將蒼蟒頭部裡的東西,能割出來的通通割掉,隨後又一瓣一瓣將其分開,果不其然,在挪開蒼蟒下顎的時候,地面上露出了一個深紫色的衣角。
是蘇蒼歌!顧九綿當即眼睛一亮,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快來!幫忙!”顧九綿一邊兩手抱著蒼蟒的下顎,一邊朝著溫骨喊道。
溫骨連忙跑過去幫顧九綿快速把最後一瓣下顎挪開,下面蘇蒼歌的身形就露了出來。
“深哥!”顧九綿大喊著,當即衝上去,將蘇蒼歌扶起,“深哥深哥,你醒醒!”
此刻的蘇蒼歌雙眼禁閉,唇色蒼白,原本一張丰神俊朗,光潔無暇的臉此刻已滿是汙穢,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呼吸也十分地微弱,弱到顧九綿顫抖著手摸了好幾次他的脈搏才摸到。
顧九綿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又從頭到腳將蘇蒼歌檢查了一遍,發現他腹部的外衣又一圈血色特別深,仔細一看,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一個血窟窿,看上去應該是被蒼蟒咬的,她連忙從懷裡掏出靈槐給的救命的丹藥給蘇蒼歌喂下去,天知道她剛剛看到蘇蒼歌就那麼了無生氣地躺在那裡的時候心裡是有多麼害怕。
而且從蘇蒼歌的脈搏上來看,他體內的筋脈都已經被震碎了,肋骨也斷了好幾根,可是她並不是專業的大夫,只能感知到現在蘇蒼歌的生命體徵極其微弱,十分危險,她只祈禱靈槐給的丹藥能夠先保住蘇蒼歌,給她時間去將葉澤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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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蘇蒼歌服下丹藥後,脈搏慢慢地稍微變得清晰了起來,也不再像之前那麼紊亂,這對於顧九綿來說已經是很大的幸事了。
隨後她又將蘇蒼歌身上裸露在外的大大小小的傷口都簡單地包紮處理了一番,這才起身,沉聲對溫骨說:“快去將葉澤帶過來!如果這次做不到,那你就真的不用再跟著我了!”
溫骨聽到最後幾個字眉頭一皺,看向顧九綿,見她臉上的神情不似作假,點了點頭,隨後足尖輕點跳上了馬背,飛奔離去。
天色此時已經近乎全黑,顧九綿從一旁的地上撿了一些乾枝落葉用火摺子點燃,然後就坐在蘇蒼歌身邊,時刻注意著他的身體變化,因為他腹部的傷口隨時都有可能會感染,而一旦感染之後,蘇蒼歌就真的危險了。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顧九綿一邊不斷朝著溫骨離開的方向張望,一邊摸著蘇蒼歌的額頭,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因為最讓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蘇蒼歌的體溫開始身高了。
怎麼還不來!該不會是她之前說的話太過了,溫骨一氣之下就走了吧!
這個想法剛出,顧九綿又裡面否定了。
不,不會的,溫骨不會這樣的,他一定會把葉澤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