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柯看著顫顫巍巍準備東西的王太醫,又看了一眼一臉嚴肅的姜培風,低斂眉眼,掩下眸中譏諷。
他倒是準備得挺齊全,正好他也想確認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兒子。
“慕夫子,朕今天就讓你心服口服!”姜培風對著慕柯說。
慕柯抬眸看了一眼姜培風,眉頭微蹙,一副不太願意和姜培風做滴血認親的模樣,道:“皇上乃萬金之軀,草民不過一節草莽,皇上切莫為了草民傷了龍體。”
姜培風看著滿臉寫著抗拒的慕柯,眉頭微蹙,盯著慕柯打量了許久。
他居然絲毫都看不出慕柯的心裡想法,隨後他有些氣悶地大手一揮,說:“無妨,朕說什麼就是什麼!”
說完又不耐煩地催促了王太醫一句,嚇得王太醫本來就抖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一旁的王喜看著姜培風不悅的臉色,心裡都不禁替王太醫捏了一把汗,生怕他下一秒就被姜培風下令拖出去砍頭了。
所幸,姜培風只是眉頭皺得更死了,狠狠地嘆了一口氣便閉目養神去了。
王喜這才鬆了一口氣,趁著這個時候走到王太醫身邊動手幫忙,一邊幫忙一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王太醫,咱家是相信你是個聰明人,才會將這等好差事交給你,這事要是辦得漂亮了,日後的好處那是少不了你的,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是是是,多謝喜公公。”王太醫一邊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邊笑著輕聲回應道,別看他臉上笑得一臉開心,但他的內心實則叫苦連天,這種差事他真的寧願不要啊,大家都是王姓的後人,就不能放過他嗎?
很快,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就在姜培風已經等得不耐煩的時候,王太醫終於準備好了一切東西,其實也就是一碗不知道加了什麼東西的清水和兩根銀針,只不過是因為王太醫太過慌張了,所以動作難免有些磨磨蹭蹭。
“皇上,微臣準備好了。”王太醫走到大殿中央,對姜培風說,手裡端著一個梨木托盤上面放著一個盛著水的白瓷小碗和兩根銀針。
姜培風睜開眼睛,走到王太醫面前,朝著依然站著不動的慕柯招了招手說:“來,你過來。”
慕柯看了一眼姜培風又看了一眼王喜和王太醫手中的托盤,遲遲沒有動,眸光中滿是猶豫。
“慕夫子,慕夫子,皇上叫您吶!”此刻王喜十分有眼力見地開口提醒道。
慕柯聞言,這才邁開步子,走到姜培風身邊,低頭道:“草民還請皇上三思。”
姜培風聞言立馬不樂意了,這慕柯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什麼這麼抗拒和他做滴血認親。
“理由。”姜培風盯著慕柯,眸色幽深。
“草民絕不可能是皇上的兒子,所以皇上大可不必勞神傷身。”慕柯神色淡淡,語氣恭敬又惶恐。
“朕的命令你聽著就是,朕叫你來是通知你而不是和你商量!”姜培風滿是威嚴不可抗拒的聲音響起,上位者的威壓盡數釋放,旁邊王喜和王太醫差點沒一個腿軟跪下去。
而慕柯仍舊是身形挺拔地站在原地,和姜培風對視著,良久,這才躬身作揖:“草民遵旨!”
姜培風這才滿意地轉過身,拿起托盤上的銀針,眼睛也沒有眨一下地紮在了自己的食指上,鮮紅的血珠瞬間就冒了出來,然後滴落進白瓷小碗中。
也因為這樣,姜培風錯過了他身後慕柯眼中的譏諷與涼薄。
姜培風滴完血後,王太醫又將托盤轉向慕柯。
慕柯眸光一閃,隨後還是拿起了托盤上的銀針以同樣的方法滴了一滴鮮血到白瓷小碗裡。
屋內四人此刻都緊緊地盯著白瓷小碗內兩滴血液的變化情況。
兩滴血液在碗內分別以血色珍珠模樣存在,相互碰撞後沒有發生姜培風想象中的血液相融的情況,兩滴血珠而是迅速分開了,然後重複著一次又一次的碰撞,卻始終沒有要相融的意思。
姜培風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子,看了一眼同樣一臉震驚的王喜,又看向神色始終淡淡沒有什麼變化的慕柯,喃喃道:“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不是自己的兒子,可他長得和玥兒那麼相似啊,不可能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