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羽,明天還是竹筍拌蘿蔔比較好,院中的蘿蔔今年長勢不錯,夠我們吃上半年的。”文彥在一旁肯定道。
在以前,文彥肯定是不會忤逆古易塵的意思的,只能再一旁細心聆聽,但和雲子羽待了十年,漸漸也沾染了雲子羽頑劣胡鬧的風氣,這會兒,二人配合演著雙簧,著實把古易塵氣的不輕。
古易塵指了指二人,氣得說不出話來,又喝了一大口茶,吐了好幾口濁氣,情緒方才逐漸平靜下來,捋了捋自己的長鬍子“你們兩個是要氣死為師嗎?”
“這不是在為難人嗎?一甲,二甲,長生試啊!百年才一屆,其中高手數不勝數。就憑我們兩個還一甲二甲呢,開玩笑的吧?”雲子羽雙臂夾著胸,斜著眼,噘著嘴,一副愛咋咋地的模樣,十分欠揍。
“以往,就你們,確實不夠看,單打獨鬥,一對一,出去了,也是丟我的老臉。”正說著,古易塵還拍了拍自己的臉,發出了幾聲脆響。
“你看師兄,我們連看都不夠看,還比什麼比呀,走,出去吃飯了!”雲子羽打斷了古易塵說的話,轉過頭去對文彥說道。
“能不能聽我說完,小子,越大越沒有規矩,是不是皮又癢癢了,的確,往屆你們是沒希望勝出的,但是今年與往年不同,由每峰派出十二名弟子出戰,共十六名,且年齡不得超過一百歲,據我所知,一百歲以內,稍強的也只有雲韶峰的羽正松,達到了幻世第四層心法,而你們則是就三十六人中的佼佼者,如果拿不了一甲,二甲,就真的不要回來了。”
二人都挑了挑眉,半信半疑,要照這麼說,他們勝出的機率還很大。
“怎麼,不相信?我都八百多歲了,八百多歲!還會騙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古易塵忍著悶起道,這師父當的也太憋屈了。
……
倚著竹窗,遠遠的看著雲海相接的地方,雲層厚而凝實,餘霞穿透不過,將那雲層映的通紅通紅的。那從厚厚雲層中鑽出來的飛鳥,相互嬉戲著,它們的身影格外渺小,小的可以微乎不計。太陽快落山了,它們也該回家了。
“子羽,十年了,你的願望很快就能實現了呢!”文彥不知何時來到了雲子羽的屋中。
雲子羽回過頭來,只是淡淡一笑,沒有任何言語,文彥上前拍了拍雲子羽的肩膀,二人就這樣映著餘霞,看著遠處的太陽漸漸落了山。
十年了,自己為此努力十年,雲子羽有時會時常問自己,自己那小小的願望真得還是初上山那般嗎?只是想回家嗎?想得到父親的認可嗎?
答案是否定的,十年,三千多個日夜,這裡,幻世山,綠竹巷,一間僻靜小院而已。留下了自己太多的回憶,留下了自己太多的不捨,老騙子的諄諄教誨,師兄文彥的悉心照顧,還有霽月姐姐的知心相伴,這山上的一切,一花一草,一石一木,十年,即使再鐵石心腸,也會在記憶深處留了點什麼。
“那師兄的願望呢?”雲子羽偏過頭,綻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此時文彥也倚在了竹窗上,任憑風吹拂著面龐,他的稜角異常分明,身姿挺拔。
“我希望青州能永世太平。”文彥雙手扶著竹窗,朝著遠方大喊到。天地曠遠,傳的很遠很遠。
一旁胖乎乎的雪櫻好奇的瞧著這兩個人,嘴裡不停地咀嚼著,又轉而低頭去吃那碟中的點心,不再理會二人,或許對它來說,吃飯睡覺才是最重要的,管它永世太平呢?
……
長生殿外搭起了一人多高的木臺,周圍用欄杆圍著,看起來是耗費了不少力氣。
今日,幻世門百年一屆的長生試便要開始,今年的規則與以往不同,倒是吸引了不少幻世子弟前來觀看。
場上,人群熙熙攘攘,喧鬧不已。大家都對這次盛會充滿了期待。
“長靈上卿,不如今日我們來打個賭,比比誰座下弟子能拔下頭籌,贏得一甲,籌碼是這個。”灰袍的居淵將頭髮梳的整整齊齊,比起以往倒是年輕了不少,也和善了不少。長生殿外的廊道上,居淵拉著長靈笑著說道,並拿出了一柄黑色短劍。
一向生性好玩的長靈,此時沒了以往的活潑,而是十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