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只有真正在死亡的邊緣走過一趟後,,才明白能活著是有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情,就像一粒浮塵找到家一樣,它可以透過陽光折射出不一樣的色彩。
一個月內,雲子羽一直高燒不退,全身滾燙髮熱,多的數不清,的有價無市的仙草仙藥灌到少年口中,就像白水一樣,可是絲毫不見起效。
又過了五六日,少年方才逐漸醒轉過來,聞著空氣中濃濃的草藥味,雲子羽愈發感到頭眩目眩,噁心十分。
“醒了!”聽得一聲呼喚,少年偏過頭看向那守在床邊的老人。
此時的古易塵雙眼渾濁,眼睛裡像有一團濃霧似的,頭髮蓬亂著,花白十分,看上去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梳洗了,嘴唇也是乾裂著,也不知在床邊守了多久。
“老,老騙,騙子……”少年艱難地開口,身上的疼痛令他冷哼了一聲,猶如有千根針紮在身上一樣,疼得他冷汗直冒,古易塵瞧了,連連擺手,示意少年不要再說話,替少年掖好了被子。
“師兄呢?”少年醒來,左右卻不見文彥,想到“難道那風劍寂食言了,沒有放過其他人?”
古易塵的臉色稍微變了變,並沒有馬上回答,瞧著古易塵這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更驗證了少年心中的想法。
“師兄呢?師兄呢?師兄呢?”少年掙扎著坐起來,抓著古易塵的衣衫焦急道。
“你都傷成這樣子了,還管他做什麼,聽師父的話,先養好傷,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古易塵怕再牽動少年身上的傷口,連連讓少年躺好,不要亂動。
少年看著古易塵這幅模樣,感到不妙,怕是師兄他們出了什麼事。
自從上山以來,師兄處處照顧自己,少年早已將師兄文彥當作了自己的親哥哥。不管自己犯了什麼錯,師兄總是維護自己,因此不知替自己捱了多少罵,受了多少,在綠竹巷山居清苦,但師兄文彥每日都會換著花樣給自己做好吃的,兩人的師兄弟情誼,怕是比世間絕大多數的親兄弟還親。
“師兄呢?他到底怎麼了?師兄呢?老騙子你告訴我啊!”因動作有些激烈,那原本已經癒合的傷口此時又崩裂開來,滲出少許血來,少年不禁疼的叫了出來。
“好了,快躺好。文彥,進來”聽得一聲呼喊,在院中跪了一月有餘的文彥抬起頭來,扶著地掙扎著站了起來。
膝蓋生疼,滿身汙垢,臉色蒼白。因跪的久了,那地上竟出現了兩個淺坑。文彥邁著似灌鉛一般沉重的腿極力緩慢的進了屋。
“師父。”文彥行了禮,近前到了床邊,不過古易塵並沒有給文彥好臉色,冷哼了一聲便出了屋子。
少年看見了師兄喜笑顏開,文彥也坐在床邊綻開了笑顏,二人笑著笑著就哭了。
窗外,滴滴答答地下起了雨。竹筍油然而生,翠竹葉上,雨水順著頁面匯聚到葉尖,滴答一聲,正好落在那小竹筍上。
……
……
七年,不長不短,翠竹依舊挺立,院中的那株雪櫻花已經繁衍成了一大片,佔據了大半個院子,血紅色的如碗口般大的花開在枝頭,甚是繁茂,那院中的躺椅上,一隻胖乎乎的東西搖著尾巴,懶懶地曬著太陽,眯著雙眼,咧著嘴似乎是在笑,可不就是雪櫻嗎?
十年,三千多個日日夜夜,春去秋來,寒來暑往。
雲子羽已經待在幻世山上十年了,從一個稚嫩無知的少年蛻變為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模樣,束著高高的髮髻,一根木簪插在其上,臉面白皙而光滑,身姿挺拔,著一身白色長衫,持著一柄五尺長劍負在背後。對面的也是一青年,更加英武,稜角分明,同樣持著一柄五尺長劍負在背後,二人微微行禮。
同一時刻,利劍出手,揮著眼花繚亂的劍法,劍尖之上,同樣藍色光芒大放異彩,氣勢凌人,劍刃相擊,迸發出耀眼的火花,二人側著身體錯開,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