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哥警告過他,不許攪和潘潘的婚事,但盛建興對大哥這麼多年都是陽奉陰違,無所謂,反正是親兄弟,只要他關鍵時候肯出錢替自己善後就行。
梅蘭和他離了婚,他就搬去和王雨芬住,車子被高庭撞了拿去修,保險雖然賠了,但修車的日子特別不方便,小兒子要打疫苗,也只能打車去。
耳邊王雨芬抱著孩子不斷埋怨:“以前我真是沒看出來,盛雪陽還能有這種本事呢,傍了大款轉頭就坑你這個親爹。再怎麼說我們也養她這麼多年,她這是什麼意思?
這麼恨你,以前不聲不響,都是裝的!這心得多狠吶,我一想到以前家裡住了這麼個和老鼠一樣的陰森玩意兒,我背後就發涼。
真是一點兒良心都沒有,怎麼說你也是她親爹,這麼多年也沒虧待過她,沒有你給他30萬,她哪來的本錢!你可長點兒心吧,別人家不聲不響把婚結了你都不知道,到時候你可真成最大的笑話了。老了老了,臉皮倒讓自己女兒給扒了!”
盛建興煩躁不已,讓她帶著孩子滾一邊去!
但王雨芬最後一句話確實說到他心裡去了,事到如今,他心裡也清楚,錢是一分都撈不到了——高庭那股狠勁兒,他一點兒便宜也佔不到!
可要不到錢,他還想要臉!
要真像王雨芬說的,盛雪陽把婚結了他還矇在鼓裡,那真是要被親戚笑一輩子!
他咽不下這口氣,更恨極了高庭!
於是那幾天,他就天天去廠裡盯著自己大哥——要是盛雪陽結婚,他大哥肯定會出席!
他只要把他盯牢了,錯不了!
他給潘麗華也打過電話,意料之中,倆人話不投機半句多,倆人大吵一架,盛建興隱隱覺得他們肯定有事兒瞞著,於是更加緊盯自己大哥。
而潘麗華自認為打發了他,怕影響潘潘心情,也就沒告訴她。
時間就這麼來到了定親當天,化妝師五六點就來了。
潘潘開啟手機,和高庭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昨晚。
他說他快忍不了了,好像半夜就去提親。
她說:“再堅持一下。”
“你太會弔我胃口了,分開兩天,影片也不接,旗袍也沒讓我看,活生生熬我呢。”
她笑而不語,給他發了個可可愛愛的表情。
高庭躺在床上,本來就度日如年,這下更加焦灼了。
他一隻胳膊搭在眼睛上,滿腦子都是盛雪陽,做夢一樣,明天定了親他們就要領證了,他這麼久以來的努力終於要有個結果了。
這種感覺就像跑馬拉松到了最後一段,興奮得幾乎要發抖!
第二天,他早早起來,可倆人都以為對方還在睡覺,誰都沒發資訊打擾。
一直到10點鐘,潘潘忍不住問他:“你們出發了嗎?”
他回的是:“我已經到了。”
她此時已經換上大紅旗袍,盤了古典溫婉的頭髮,戴著他送的那枚戒指,衝到了窗邊。
院子的門已經開了,外頭停了五六輛車,陸陸續續有人進來。
樓下傳來大伯母的聲音:“潘潘,快下來,客人來了。”
她化妝的時候借了曉月三樓那間朝陽的房間,人已經進院子了,她著急忙慌往二樓走。
高庭衝得最快,推開二樓客廳的大門,就看見三樓一個紅色的身影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