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轉眼就到了定親那天,旗袍在定親前一個禮拜做好了,潘潘和高庭媽媽一塊兒去取,取回來特意藏起來,沒讓高庭看見。
她是想等定親當天穿給他看。
定親的前一天,按習俗倆人得回自己家,第二天男方家上門提親。
潘潘因為要去大伯家提前佈置,所以提早兩天搬去住了。
那天是盛豐開車來接她,分開的時候,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微妙感覺——明明只是分開兩天,卻是無限不捨。
高庭送她到樓下,盛豐搖下車窗,沒下車,看著高庭磨磨唧唧地送潘潘上車。
盛豐眼神充滿玩味,等潘潘上車,他靠著窗對高庭挑了挑眉:“行啦,妹夫,別搞的生離死別一樣。”
高庭少見地沒懟他,反倒是雙手扶著車窗,彎下腰來,客客氣氣地對他說:“大舅哥,辛苦你了。”
“哎呦哎呦,累啊,確實累啊。”盛豐還喘上了。
高庭笑了笑:“等我領了證,請你吃飯,再聊聊合作年框的事情。”
“這才對嘛。”他合上車窗,“走了,後天準時來。”
在大伯家的兩天兩夜,潘潘從來沒有那樣瘋狂的想念過高庭,是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度日如年。
可另一方面,家裡要佈置接待的地方好多,大伯大伯母光是待客的堅果就選了9種,寓意長長久久。
還有家裡的裝飾佈置——潘潘和大伯商量,低調一些,只佈置室內,室外不做佈置,可儘管如此,工程量也不小。
這樣算來時間又好緊張。
盛豐為此帶著老婆孩子回來住,偌大的別墅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第二天潘麗華也來幫忙,大伯原本留她在家裡,陪潘潘住一晚,但是潘麗華婉拒了,說隔天畢竟只是定親,不是正式出嫁,她就不過來打擾了。
她心裡很感激大伯一家,也知道這些年潘潘得了人家很多接濟,就連這次的嫁妝,除了潘潘奶奶留下的30萬,剩下20萬,也是大伯私底下和潘麗華一人一半出的。
潘麗華心裡感激不已,也私下對潘潘說了實話:“媽媽收入也就這樣了,你弟弟還小,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我能拿得出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剩下10萬是你大伯出的。
小雪,這份恩情你記牢了。雖然你大伯生意做的大,10萬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做人不是這麼算賬的,人家完全可以不幫你,但是大伯不僅願意幫,還幫到這一步,這你得記一輩子,知道嗎?”
潘潘用力點頭:“我知道。我以後會孝敬大伯的,這10萬我找找機會還給他吧,我和高庭也不著急買房買車,就算他不給我這個錢,我也感激的。”
媽媽也表示認可:“你自己也賺錢了,高庭家裡條件也好,以後你們和你大伯一家肯定得常來往,說不定比媽媽走的還近,你這錢能還就還,如果大伯不肯收,以後日子還長,你多孝順他也一樣的。”
潘潘聽到媽媽說以後和大伯比媽媽還親近,心裡還是難過了一下:“媽媽,你的錢也拿回去吧,等我定完親就還給你。你也不容易。”
媽媽眼眶紅了,但還是擺手:“不,你拿著,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該給的。我生了你,以後你嫁人了,有自己的家了,高庭是個可靠的人,媽媽也就放心了。媽媽以前沒辦法陪在你身邊,現在你總得讓媽媽為你做些什麼。”
潘潘眼眶也紅了。
母女倆手緊緊握著,誰也沒說話。
潘麗華想象著女兒的未來,難免想到盛建興——實際上她前幾天還接到了盛建興的電話,問她知不知道女兒要結婚的事情。
潘麗華沒有正面回答,她對盛建興沒什麼可說的,她知道盛建興打了潘潘於是狠狠罵了他一頓:“盛建興,你有什麼臉來過問女兒結婚的事,你他媽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撅起屁股想拉什麼屎!一屁股爛賬,還拖著一堆爛貨婊子生的賤種,你想吸我女兒的血,你想都不要想!”
“老子再爛也是她親爹!盛雪陽姓盛的,吃我們盛家的飯長大,傍大款了就想甩開我,想都別想。你們別給臉不要臉,她要是不認我這個爹,那我也不給她留臉面了,你們不讓我好過,那大家都別好過!”
盛建興掛了電話,氣的潘麗華直髮抖——她太瞭解盛建興了,他這個人自負又自私,他這麼氣急敗壞,既有如意算盤落空的惱羞成怒,也有幾次三番在高庭手上吃虧的怨恨和不甘,還有!
生活中的一切都開始失控,就連一直被忽視的食物鏈底層的這個女兒,都敢忤逆自己的無能狂怒!
他將所有的不如意,都怪責到了這個有錢卻叛逆的女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