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可能你覺得不好聽,但我告訴你,也只有我會和你說這些,因為我是你爸爸,我們始終是一家人!”
潘潘始終沒有放鬆警惕,她盯著盛建興,就像一隻隨時會發起攻擊的小豹子:“爸爸,大伯有沒有告訴你,我過去不僅僅是說結婚的事情,我是想讓大伯和媽媽送我出嫁。”
盛建興沒想到她現在真是一點兒面子都不顧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她直接就這麼說出來。
盛建興臉上也有點掛不住,聲音也硬了一些:“說了,你讓他別告訴我對吧?潘潘,你年紀也不小了,結婚瞞著自己爸爸,傳出去人家怎麼看我們家?
你大伯是懂道理的,所以他才會告訴我,你們年輕人不懂事就算了,我是你爸爸,這件事我不能不管。”
潘潘心裡閃過好幾個念頭,想要怒罵他,想要諷刺他,還想要直接讓他走。
可最終,她選擇了最冷靜的一種,她對盛建興說:“爸爸,很多年前你就有自己的家庭了,現在還不止一個。你根本就顧不上我,我也不想融入你的家庭裡。
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我不增加你的負擔,也請你別來打擾我的生活,行嗎?”
盛建興愣了一下,他沒想過潘潘會用這種冰冷的談判語氣直接拒絕自己。
“什麼叫別打擾你的生活?你這話什麼意思?要跟爸爸斷絕父女關係了?你不是我生的?”
潘潘不受任何道德綁架,竟然直接就說:“是的。以後我們就不要來往了。你有很多老婆很多孩子,不缺我一個。”
父權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挑戰,盛建興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像蛇一樣幽暗,&bp;他死死盯著潘潘,心裡壓抑著的不滿和怒火,冷不丁就破了防,他突然就站起來,打了潘潘一巴掌!
“啊!!”潘潘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從椅子上摔下去,蛋糕摔了一地!
盛建興則冷冰冰地站在她邊上,像極了一條陰險的毒蛇。
“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讀書,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書都讀狗肚子裡去了?”
潘潘緩緩爬起來,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痛,她倔強地盯著盛建興說:“你打吧,打夠了就快走!你覺得生了我我欠你,那你就打死我,我們徹底斷絕父女關係!”
盛建興氣的全身發抖,他看著潘潘這張漂亮的,陌生的臉蛋,好像個陌生人,而不是自己的親女兒。
來之前他心裡多少還唸了一點兒父女情的,他平時只是顧不上她並不代表一點點兒感情都沒有。
可這一刻,看著潘潘那雙眼睛,他回憶起了,她從小就是用這種眼神看自己的——嫌惡的,鄙夷的,怨恨的……她從前只是忍著不說,而現在全都不裝了!
這一刻,權威被挑戰的怒火,擊碎了僅存的親情,甚至推翻了他來之前打好的如意算盤一樣。
他就像是封建家庭的大家長一樣,對孩子漠不關心,卻認為孩子就是自己的所有物,潘潘這種叛逃行為,就是大逆不道,有違天理的!
其實當代依然有很多男人有這種心態——尤其是混的差的,他們會把在外面受的氣,在自己的小家庭裡,用那一點點可憐的父權夫權,在妻子兒女身上討回來!
盛建興很明顯失意多年,別人的眼光他受得多了,可他不允許潘潘用這種眼神看待自己!
這是對權威的冒犯!是罪!
他沒有絲毫猶豫,抬起手又是一巴掌。
緊接著密集地暴力落在潘潘身上,漂亮的頭髮被抓住扯斷,美麗的臉蛋有了紅腫的傷痕,身上也有皮帶的淤青……
她也反抗,也會還手,摔東西,躲避,一片狼藉。
一直鬧到岑紡聽見動靜跑進來,看見潘潘被盛建興按在地上用皮帶抽!
她不認識盛建興,還以為是有人要侵犯潘潘,當即就要報警。
盛建興意識到自己過了頭,大吼了一聲:“我是她老子!我想打就打。你他媽少管閒事!”
岑紡也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潘潘趁機爬起來,撞開了盛建興,她嘴角和額頭都有血跡,手臂上都是皮帶抽的紅痕,可那雙眼睛一點兒也沒有被磨掉銳氣,反倒更鋒利了。
她狠狠盯著盛建興,冷聲問:“打夠了?打夠了就滾!我是我媽媽生的!是奶奶和大伯養大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打夠了就滾!跟你的小三小四,還有你那些野種,抱著一起過日子吧!別再來噁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