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赫迪拉在黑夜疾馳,像一隻充滿力量的黑豹子,路過的積水的地面,水濺半米,灑向路邊的人工植物,留下一到模糊的暗影。
通往醫院的道路還在擁擠堵塞著,宋城換了一小道,一路疾馳,暢通無阻。
溫裳說的回家,宋城自動預設為盛琛在雨城的別墅,距離星光酒店只有七八分鐘的車程。
盛琛的手被玻璃碎片割傷,還在流著血,溫裳趁著坐車的時間,取出車內的備用小藥箱,熟絡地替他上消炎藥,止血,幷包扎傷口。
幸好,溫裳這一部劇的角色是一個醫學院的大學生,為了更好的入戲,她還特意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去學習簡單的救急和包紮。
這種危急的情況下,正好用上了。
盛琛口乾舌燥的,僅剩的一絲理智拉扯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他說,要喝冰水,越冰越好。
溫裳手忙腳亂地給他喂水。
盛琛喝了兩瓶冰水,滿身的熱感依舊壓不住,溫裳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摟在她腰間的手寸寸地收緊。
他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額頭滲出細密的汗,一雙深邃的眼眸沉的驚人,像是燈光下打翻的一灘墨,閃著幽深的暗光。
“裳裳,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盛琛壓著嗓音,每一個字都帶著火烤一般的熱度。
回家,那就意味著……
溫裳還沒回答,車子停了下來,手心冒著冷汗的宋城說,“溫小姐,我們到了。”
宋城快速地下車,繞到車的後座,拉開車門,幫著溫裳將盛琛扶下車。
盛琛所有的力氣都用在剋制上,特別是鼻息間一直飄著溫裳身上傳來的獨特清香。
在這種致命的時刻,她身上的芳馨,對他來說是最難熬的折磨。
宋城將人送到了門口,著急地對溫裳說,“溫……溫小姐,我似乎不太方便進去,您要是有什麼突發情況,可以隨時聯絡我……”
話音還沒有落下,忽而一陣涼風撲面而來,接著是“嘭”一聲,門就這樣冷酷無情地被關上了。
作為大齡單身青年代表的宋城對著深棕色的門沉默了一分鐘,默默地從口袋摸出煙盒,抽了一根寂寞的煙,快速地離開了別墅區。
滂沱的大雨像是開啟的水龍頭忽而被人用手擰緊了開關,雨小了,但沒有徹底停住,空中還有綿綿的細雨往下飄。
溫裳扶著盛琛近了臥室,還沒有來得及開燈就被他有些粗暴地按在門後。
“裳裳,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盛琛的眸色一片暗沉,在火山即將崩盤爆發的時刻,居然忍住了,眼底一片猩紅,定定地看著溫裳。
室內沒有開燈,臥室在二樓,樓下的路燈穿過陽臺的輕紗門簾,微弱的光灑進來,昏暗的環境有了些許的光線。
溫裳好一會兒才適應了此時昏暗的環境,抬起亮晶晶的水眸,看著輪廓有點模糊的盛琛,感受著他鼻息間落下的騰騰熱氣。
“阿琛,我……”
“裳裳,我不希望你是因為這種情況才願意……”
盛琛感受到她言語之間的遲疑,就著最後一點理智,將懷中溫軟的小女人推開。
他踉踉蹌蹌地往浴室走,想要用夜間冰冷水將熊熊的烈火澆滅。
忽而,他的腰間一緊,一雙白皙的手臂從他的身後繞過來,緊緊地抱住他的腰。
溫裳紅了臉,將臉貼在盛琛的後背,低聲地喃,“阿琛,我願意的。”
盛琛的背脊發僵,理智的弦在這一瞬間差點就被扯斷。
“我、我喜歡你。”溫裳鼓起了勇氣,小聲地說,“好喜歡,好喜歡。”
她嗓音中帶著嬌羞,聽起來甜甜軟軟的。
盛琛的大腦一片空白,遲遲反應不過來,呼吸變得沉重,“裳裳,我現在很脆弱,受不了你的撩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