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餐廳裡由於事發突然時間緊迫,那時意識裡只有倆個字:止血!可我沒有半點緊急處理的常識,心急之下將餐布扯下來,全然疏忽了包紮技巧,一股勁地纏在他的手上。
現在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再看臨寒的手,活像個大粽子。
米色的餐布已經失去他原有的顏色,我才發現自己的無能,一件小事都做不好!
我儘量輕緩地將餐布從臨寒受傷的手上取下來,儘管如此卻還是讓傷口再次拉裂,“我笨手笨腳的弄痛你了吧。”我自責地低下頭,害得他受傷,連照顧他都做不好。
“不痛,我的夏兒真好。”臨寒的聲音暖暖的,恍惚間我以為他真的沒事。當傷口刺著我的眼,我陡然意識到,剛才險些被他糊弄過去,我知道他在安慰我不要自責。
他的手指纖長,指甲永遠保持著適當的長度。有事沒事的時候我都會拿起他的手左看看右看看,他手的大小剛好將我的小手捧入手心,每次被他牽著,一股暖意緩緩升起,這雙手是僅此於他臉的藝術品。
在我心底,我最感動的就是在危難的時候,臨寒每次都會伸出手告訴我:我在這,別怕。我只要一握上這隻手,他帶給我的安全感就未曾離開過我。
那道刺穿他手掌的裂紋,不斷有血液從其中湧出,周圍的皮肉組織有些外翻,如果沒有消毒乾淨,一旦感染這傷口會癒合得很慢。
我心緒翻湧,他每次受傷都和我有關係。可他都這樣了還騙我說不痛!
我抬起頭有些生氣地看著他,當對上他那雙深棕色的眼瞳時,心不知怎的像被針扎的痛。
那雙眼裡沒有絲毫因手被刺穿的痛苦,只有滿滿的寵溺,和他說的話完全吻合。
我的心更加抽痛起來不單單是因為臨寒的傷,而是他臉上沒有半分的影響,我無法想象,這是扛過多少的痛才能達到的境界?
那一把插入胸口的刀亦是如此,面無表情,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冰冷,他難道不是血肉做的嗎?當然是,只有一個答案:他在騙我!
“為什麼到現在還要騙我!手都刺穿了,怎麼可能會不痛?我在取餐布的時候,毛手毛腳地把你的傷口更加扯開了,你為什麼還要說不痛呢?!”我急躁地看著他,暗自在心中罵自己不懂得照顧人,只有責備才讓我的心好受些。
他卻眼中滿是憐惜,摸摸我頭道:“有你在身邊我覺得很幸福,這點痛不算什麼的。你就不要傷心了,我是會痛,只有你痛苦才會讓我痛苦,所以你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只要你平安無事,這就是對我最大的恩賜。乖,不要自責了,你做的我都看到並能感受到。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會很幸福,以後請你一定記住,無論如何,不要離開我,好嗎?”
我幡然醒悟,原來他只是把心很好的隱藏起來,他會痛,會傷心,會生氣,會開心,這些情緒前只有一個前提就是我在他身邊,有我在,他才是一個完整的人。
一個人因為他所愛之人的愛才會感覺到幸福,而我能深刻的感受到,他的用心讓我動容。
“你怎麼又說這個無聊的問題。”我有些不悅,其實心中樂開了花。
“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他的態度很明確,他只要一個答案。
我拉著他的手,與他對視道:“能不能記住我們的等價交換,你不離開我,我也不會離開你,只要你不再欺騙我,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你能做到嗎?”
我心中忐忑不安,就在剛才我將刀插入安珩手心的時候,他順勢遞給我一個晶片,我想這裡面就是安珩在東部的暗線,我是要去東部查東部動亂和臨寒的事情的。我多少次問自己,當你發現你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是謊言,就像之前,他可以和安然訂婚,就有可能和其他人訂婚,
那麼,我的心該何去何從?
在我思慮的時候,他將我抱起來放在他大腿上,我趕緊掙扎道:“你手上還有傷,不能亂來!快放我下來!等會還要等醫生來給你縫合,可不能再把傷口弄得開裂了。”
他淡笑著,“我就用一隻手抱你,你只需要緊緊地抱著我,不要讓我動到受傷的手不就好了。”緊接著,他單手將我環抱好,親了親我的鼻尖,就要往下時,我用手指擋住他說:“現在是什麼情況,你能不能正經點!”
“哎呀!你怎麼親我手幹什麼?!”
“你不讓我親,我只有親你的手了。”臨寒一臉壞笑地看著我,哪裡像個受傷的人,完全就是個大色鬼!
“停下!這還有人看著呢!”我指著正在駕駛車的追風,他可是全程目睹了我們剛才的膩歪,我覺得臉紅得厲害,我沒辦法當著其他人的面這樣親密,我會覺得自己無處安放的。
追風輕咳一下,表示他正處在尷尬的位置。
“沒看過恩愛的嗎?專心看你的車!”臨寒冷酷地斥責道,從沒看過這樣理直氣壯地秀恩愛的。
臨寒按下按鈕,後排與前排就出現一塊隔板,他在我耳邊輕輕地說:“這不就可以了?”
我還是覺得不好意思,看是看不到了,可這聲音多少是可以傳到前面的,這也太害臊了!
“不行不行,你、你給我正經點!不許亂來,要不然我可是會打你的哦!”
我用手撐著臨寒,很懇切地看著他,拜託!這裡還有人,能不能不要這樣氾濫?!他輕輕搖著頭拿我沒有辦法,只好將我放了下來,我心中因緊張懸起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我藥箱裡拿出碘伏對臨寒說:“我先消毒,你忍忍。”
我將藥棉沾上碘伏,輕輕地向他手心靠近,我先試探了一下,急忙抬起頭問他:“疼嗎?”他溫柔道:“不痛。”
我緊張的手心都出汗,生怕自己下手太重,越是這樣越會不自然,折騰了半天背上都快汗溼了。
終於消完毒,我拿出繃帶抬起頭向他求救,他秒懂,跟我大致比劃了一下,我也明白了,將他的手小心地包紮起來。
“臨寒,你對你的父母有印象嗎?”之前臨寒跟我講過他的身世,我只是隨口一提,我想天底下的父母都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子女受傷,要是臨寒的父母知道他總是在為我受傷,會不會對我沒一點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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