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言言肯定地跟郝醫生笑了笑,又補充了一句,“而且吃藥以後睡眠也變好了。”
“那麼注意力呢?”郝醫生扶了扶他那沉甸甸的玻璃眼鏡。
“好多了,我最近畢業論文寫的都還挺順的。”易言言說起來,語氣輕快,“不過找工作的事情,就還沒顧得過來,精神頭不太夠……”
“那麼吃中午飯的頻率呢?”郝醫生接著問。
“每天都有吃的!”易言言立馬回答,“哦,不,剛加藥的那一週好像沒……有。”說著聲音就小了下來。“因為,嗯,剛加藥那周好像有點適應反應……”
“具體什麼反應?”郝醫生又拿起了筆。
“嗯,手汗,一整天手不停的出汗,出到能把紙張浸溼的那種。然後手拿滑鼠都會抖,一直抖,還有身上起紅點,就像風疹那種,特別癢,但是過一陣就沒了,然後剛吃完a藥那會還有點心悸。”
“你的過敏呢?”
“好多了,因為我家小區裡的芙蓉花,幾乎都謝完了。”
“嗯嗯嗯,還有別的嗎?”
“嗯……沒了。”
郝醫生一邊自己咕囔著,一邊在病歷本上龍飛鳳舞。
復古的鋼筆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音。按照平時的流程,這時候郝醫生是要對著她的圖,仔細的記錄病情,然後開藥了。
嵌在醫生房裡的大電視,一直播放著泉水汩汩湧出影片。規律的白噪音裡,易言言覺得,很安心,整個人也慢慢鬆懈了下來,連一直掛在臉上的微笑也慢慢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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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在鋼筆的沙沙聲中不知不覺的過去,好像只有一瞬間,又舒服得像一萬年。
易言言只覺得平時自己需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撐著,鎖著的,在腦子裡無休止的,瘋狂叫囂的,那瘋狂掙扎的,令人抓狂的,那團黑色的魔鬼,難得的安靜了一會,讓她能全身心投入的發會呆,放會空,鬆一鬆那因為抑鬱繃得太久的神經。
易言言和郝醫生都沒有注意到,就在易言言放空的那一刻,一直安靜地坐在角落裡那人,眼裡透出了驚喜。
刷刷刷寫完病歷,郝醫生一邊開處方一邊跟易言言說明:
“你對a藥的適應反應有點過於強烈了,所以我給你把a藥減半,你回去就這樣,把a藥片從中間縫,拿個刀背,敲開,每天早上吃個半片;b藥呢看起來效果沒問題的,給你加了一半量,一會去藥房拿的時候注意看一下,500毫克的b藥,別拿錯了。也是每天一顆,早上中午都可以;然後那個c藥我也還是給你開點,但情況你自己把握,如果不是很不舒服就別吃,因為,這個吧,它有點成癮性。”
易言言乖巧地點頭,整個人還沒從鬆懈呆滯狀態完全抽離,拿過處方籤,木木地收到了包裡。依著慣例,跟郝醫生預約好了下個月複診的時間。
這時候的易言言已經完全把狀態調整了回來,看起來又是明朗的,甜甜的,讓人很親切的了。
就在易言言正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坐在郝醫生身後的那個人忽的站了起來:
“等一下,小姑娘,你願不願意,當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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