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康氣急敗壞地回到孝親王府,“可惡,眼看著張逢恩就要抓到了,沒想到錢輔正與孟祁合起來耍花招!”
孟康氣得隨手摔了一個茶杯,手下唐荀嚇得連忙跪在地上,“王爺息怒,依卑職看,張逢恩我們雖抓不到,可有個人卻能讓他乖乖現身。”
唐荀一臉陰險地看著孟康,孟康聞言一笑,“你說的是張顰顰?”
“正是。如若張顰顰遇險,那麼張逢恩勢必會不顧一切前來營救。”
孟康嘴角揚起一抹邪笑,“現在只需找一個人模仿張逢恩的字跡,想必張顰顰收到哥哥的來信,肯定會不假思索地自投羅網。”
說著,唐荀又問道:“王爺,那賀城公主那邊該如何答覆?”
孟康聞言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雖然她給本王提供了張逢恩的行蹤,不過她的心思本王實在猜不到……”
“王爺,依卑職看,賀城公主雖然有野心,不過若是王爺娶了她,對您的前途確實是有莫大助益的,況且她也有此意,王爺何不……”
“住嘴!”孟康一聲訓斥,唐荀嚇得立即低下了頭。
“本王已有清歡,絕不會再娶。日後本王若是再從你口中得知此言,小心你的腦袋!”
“卑職知罪。”
書房外,吳清歡端了一碗雞湯站在門外。剛準備進去,無意間卻聽見了這些。
吳清歡臉色蒼白,站了一會兒便端著手中的雞湯回房了。
侍女踏春看到自家主子心神不寧的模樣,忍不住安慰道:“王妃放心,王爺心裡只有你一個人,方才唐荀的提議不也被王爺駁了回來嘛,王妃為何還如此心神不寧?”
吳清歡將手中的雞湯遞給踏出,沒走幾步便覺得胃裡翻滾得難受,她扶著一處牆壁便吐了起來。
踏春心疼地拍了拍吳清歡的後背,“王妃怎會孕吐得如此厲害?”
吳清歡扶著牆慢慢起身,一臉笑意地看著踏春,戲謔道:“等以後你為人母的時候你便知道了!”
“王妃就別嘲笑奴婢了,奴婢要一輩子跟在王妃身邊伺候你!”
聽到這話,吳清歡勉強露出了一個微笑,但半顆心仍舊懸著。
她擔心的不是孟康再娶,也不是自己的王妃之位不保,而是害怕孟康一步步陷得越來越深。
方才她在門外聽到孟康與唐荀商量之事,便覺得心裡七上八下的。
經歷了那麼多大起大落,她不想再讓孟康涉險了,身在王家,註定要承受比普通人多得多的傷痛。
吳清歡撫上隆起的肚子,眉眼間的愁緒久久揮散不去,她想求的,不過是平安而已。
城西,徐丞相府。
這幾日張顰顰雖然已經接受了張家被滅的事實,但是卻變得比平日裡少言寡語了,人也清瘦了不少。
從前她日日吵著出去,可是徐子興怕她出去惹禍便不許她出門,如今徐子興主動提出要帶她出去玩張顰顰卻提不起興致,找了個身子乏的藉口便推掉了。
徐子興知道她是因為張家一事鬱鬱寡歡,便沒有強求,只好讓她一個人待在房裡靜一靜。
“小桃,你也出去吧!”張顰顰有氣無力地吩咐道。
小桃知道她近日心情不好,只好福了福身便出去了。
張顰顰翻了個身,正準備繼續睡時,門外突然射進來一支箭,那箭端端正正地插在屋內的牆上,張顰顰疑惑地起身一看,只見箭上還插著一封信。
她取下箭矢,隨後開啟那封信便讀了起來,沒過多久,張顰顰臉上便多了一絲慌亂與驚喜,“哥哥,哥哥……”
張顰顰激動地踏出房門,經過徐子興的書房時,她本想進去告訴他一聲再走的,但突然想到信上所說的“今日午時,城外南山,獨自前來”,她便收起了正準備敲門的手。
哥哥如今是主上捉拿的要犯,若是知道的人多了,難免會走漏風聲,想來也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