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也別無選擇。
畢竟，若侯勝之於夏懿是良師般的存在，那之於他們，侯勝就不光是師傅一般的存在，更是父親一般的存在。
雖然很抱歉這麼多年欺騙了他，但為了侯勝，他們只能這麼做。
穆沐看著安生，眼中滿是害怕，那個男孩很好，所以每次看他，她都是難過的。
只是可惜，從一開始，事情就沒了改變的餘地。
安生見她如此，嘆了口氣，只能由他來說了。
“從一開始，我們就知道。”
這幾個字如同天上的落石砸在夏懿心上，但沉默了一會之後，他卻說：“還好，不是在中途，選擇騙我……”
夏懿輕笑一下，臉上是自嘲的微笑，彷彿鬆了一口氣，彷彿在慶幸，他們不是在深交之後才選擇的欺騙。
他語氣裡的淒涼讓穆沐心下隱疼：“君上……對不起。”
“罷了，事到如今，還談什麼對錯。”
夏懿獨自一個人站在大殿中央，身形淒涼，他堅持著不讓自己癱坐下去，他告訴自己如今便真的只剩他一個人了，絕不可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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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緊了緊攏在袖中的拳，繼續這麼堅挺的站在那裡。
阿楉看著面前才不過十三四歲的夏懿，心有不忍，如此年紀，卻早早地經歷了尋常人七八十歲都經歷不到的事情。
縱然此刻是為了華陽，她也覺得，對這孩子來說，真相實在是太過殘忍。
看了看傅瑨，他仍是一臉坦然，並沒有去擔心接下來說出來的事情會不會對這個孩子造成心理傷害。
她知道他，在他看來，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君王，首先就是要學會承受。
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為這孩子的命運感到悲哀，然後就聽見傅瑨繼續說了原本該說的話。
“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何侯勝會成為促成朕滅掉滄瀾的推手。”
夏懿此刻已沒了接話的心情，雙目無神的等著傅瑨的下文。
“這件事牽扯得很廣，朕只從侯勝來找朕那一年說起……”
……
武德元年，朕才剛剛繼位，因為父皇在位時做的事太過荒唐，所以那時候的華陽實在是一個爛攤子。
為了迅速恢復民生，也顧不上當時的其他問題，朕一心都撲在了國政上。
時間過了半年，休養生息、減免徭稅的措施看起來有了些許的進展。
朕剛以為可以稍稍喘一口氣，去處理一下自己的事務，華陽宮內卻突然迎來了一個人，也就是侯勝，滄瀾國人。
說實話，滄瀾這個國家雖然以貿易聞名天下，但朕那是並沒有將它放在心上。
國土不大，就連軍事力量也比不過當時烏煙瘴氣的華陽，他們獨天獨厚的條件也不過是海貿罷了，華陽照樣有海。
要不是因為秉從古訓，給別國留活路自己好發展。
這天下的海貿還指不定誰強誰弱。
所以朕也沒有很迫切的想要跟他們處好關係。
可滄瀾突然來了這麼個人，總不能見都不見便把他打回去，父皇在世時就是因為太過囂張才樹敵無數，要不是因為華陽兵力實在厲害，這麼些年只怕早撐不下去了。
所以朕還是同意接見他，但畢竟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所以也沒什麼親自見他的必要，只隨便派了個大臣跟他聊聊。
可誰知，這個侯勝厲害得很，見到大臣只寒暄幾句，便吵著要見朕，說是有重要訊息要交換，僵持不下，朕也只好會會這個無禮之徒。
卻不曾想，這次一見，卻讓朕得知了一個驚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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