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立理了理衣領,笑得很隨意:“別繃得太緊,會斷掉,適當發洩一下,對身心都有好處。”
“要你管,庸醫。”
這時,一陣短促的提示音,嚴信的手機響了,他愣了愣,面色陰沉地摸出來看。
陳希雯發來一張照片,他剛一點開,登時又是一陣腦充血。
照片裡,吳憂咧著嘴笑,眉眼彎成了月牙。她身邊還有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搭著她的肩,一個中年外國男人,一個年輕的中國男人,皆笑得開懷。
陳希雯緊接著又發了條文字資訊:“嚴信,吳憂在美國你知道嗎?我翻大表哥ins才知道,他們這幾年一直有聯系!”
嚴信緊咬後槽牙,呼吸心跳隨著怒火急速飆升。
好,
很好。
都約好了的是吧,一個個上趕著來氣他!
哼,活躍在別人ins裡的女人。
吳憂,你可以的。
嚴立湊過來瞅了眼:“這不是in教授嗎,旁邊這男的是誰?”
嚴信:“盛騰帝國總裁,蘇景寧。”
嚴立:“弟妹的新歡?”
嚴信秒黑臉。
“舊愛?”
攥緊拳頭。
“小三?”
“shut up!”
嚴信嚎了一嗓,拔腿往陽臺沖去。
嚴立坐回沙發淡定看書,翻頁時朝陽臺瞥了一眼,嚴信正一手撐著欄杆,一手握著手機打電話,背微微佝著,看著有幾分蕭索。
陳希雯看到蘇景寧發在ins上的照片後,才猛然回想起六年前b大南門那場偶遇——他的助理馮煜送吳憂回來,正好被她和周子安撞見。
她當時還詫異兩人的關系,後來一有事耽擱,就忘了問了。
現在細細一思忖,越想越蹊蹺。
蘇景寧由於罹患先天性心髒病,在男女感情方面尤為寡淡。她從小跟他一起長大,何曾見過他如此鄭重其事地對待一個女人——自己人還躺在醫院,卻吩咐從不離身的助理送她回家,還開著他打死不準旁人碰一下的阿斯頓馬丁one77。
照片上,蘇景寧笑得跟朵花兒似的,配文還是:她居然說我沒旁邊那個白胖子帥,小爺不服!
妥妥的春心萌動求關注的中二語氣。
陳希雯二話不說,飛車去了蘇宅。
蘇景寧正陪老爺子下棋。
他六年前接受心髒移植手術後,性子收斂了不少,生活習慣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如今除了工作,就是宅在家裡修身養性,練練字、泡泡茶,陪蘇老爺子走幾盤棋,偶爾抽時間去美國看看吳憂。
他的想法是,既然做了手術,那就盡可能地好好活著,他不能陪她餘生,至少能多陪幾年是幾年。
他跟吳憂說:“畢竟咱們曾經是病友,我可不能走在你前面。”
面對來勢洶洶的陳希雯,蘇景寧很是淡定。
這丫頭雖說從小跟他親近,但早幾年就已經胳膊肘往外拐了。
當年她不顧家人反對,偷偷從耶魯退學,跑回國來混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律所,臨了還把盛騰法務部的人給挖走一個。
這被愛情沖昏頭腦的死丫頭,早已不是他的親親小表妹了。
再加上,蘇景寧因為自己對吳憂那些個說不清道不明、幾年來從未理順過的感情,一直看她那個“前男友”嚴信不順眼。
雖說前陣子盛騰那起私有化融資案,合作律所之一就是嚴信的立信律所,那個男人的能力確實令他刮目相看,但小爺他不爽就是不爽,跟能力無關,跟心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