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現在是正兒八經的男女朋友關系,再讓他叫姐姐,他有點叫不出口。
吳憂笑著搖頭:“沒什麼,就……感覺怪怪的。”
“哪裡怪?”
“……”
她也說不上哪裡怪,之前他總是姐姐長姐姐短的,這突然換了稱謂——
“有點不習慣。”
嚴信笑了笑,望著前方,輕聲說:“很快就習慣了,反正我已經習慣了。”一扭頭,又喊了聲“憂憂”。
吳憂低下頭笑,沒說話,耳根微微發熱。
是啊,很快就習慣了。
他叫她“憂憂”的時候,聲音又低又磁,叫得她心裡酥酥麻麻的,甭提多舒坦了,她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
“姑奶奶!祖宗!!吳憂!!!”
王鳴松暴走的聲音傳了出來,感覺下一秒就要順著電話線爬過來幹架似的。
吳憂手機覆耳,懶懶地問:“急赤白臉的幹嘛呀?”
“我剛說的你聽到沒?!”
“聽到了,我去。”
“我說什麼了?”
“……”
她聽到個毛線球球,光顧著跟小男友調情去了。
王鳴松呼天搶地嚎:“我剛才說了那麼多,感情你一個字沒聽進去?你良心不會痛嗎你?!”
王大隊長氣得吐血,還要說什麼,被吳憂一句話嗆了回去。
“行了,方案晚上發給你,不會影響明天的會,掛了!”
嚴信打著方向盤,拐過一個u形彎,扭頭問道:“真的不用提前回去?”
吳憂搖頭:“沒事兒,咱們玩咱們的,隨他自生自滅吧。”
“學長想打人系列。”嚴信感嘆了一句,眉梢吊著那麼一絲幸災樂禍。
吳憂掀著嘴角笑了笑。
並非她拆王鳴松的臺,他倆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吊兒郎當的,一個比一個沒正形兒。要她像以前對宋黎那樣,假模假式隊長大人的叫,她估計先吐的是王鳴松。
況且,以前宋黎當隊長的時候,事必躬親,將團隊打理得條順,王鳴松作為副隊長樂得清閑,只管寫自己的程式碼,根本不怎麼管事。
如今擔子壓身上了,不想挑也得挑,讓他自個兒鍛煉下管理能力,學著宋黎事事親力親為也不是什麼壞事。
說到底,也是為他好。
吳憂覺得自己還蠻貼心的。
她望向窗外。
她這面靠山,入目都是光禿禿的石頭和亂蓬蓬的雜草,看久了眼花,一眼花就犯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嚴信扭頭看了一眼,伸手捏了捏她的後頸,輕聲問:“困了?”
“唔,有一點……”